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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得太深?大師說我這一胎是女,母女親緣淺薄,我若不送走她,這個家必定支離破碎,我是為了整個家!」平日裡溫和的女人咬牙切齒地說著話,「她回來後,月亮和阿霈都和我疏遠了,再往後怕是頭兩個孩子都要失去!」
「大師說的話都成真了,這還是我陷得太深嗎?」
盛霈和盛掬月腦袋都嗡嗡的,渾身僵硬。
回想起來,這些年的事都有跡可循。在盛星迴來前,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只記得那年媽媽確實有大半年都不在家裡,盛星迴來後,家裡說妹妹身體不好,適應不了洛京的環境才養在外面,他們竟也信了。
可事實,竟荒謬至此。
盛星的人生,僅僅是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
僅僅是因為四個字:親緣淺薄。
盛掬月神色冰冷,眸光觸到盛星時眼底才有了暖意,她握住妹妹的手,低聲問:「姐姐一直不敢問,小時候苦嗎?」
小時候?
盛星想起黑暗的地窖,冰涼的河水,髒髒狹小的角落,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到身上的竹枝,她掩住眸光裡的情緒,對盛掬月彎了彎唇:「還好,不苦。」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盛星起身去洗手間,盛掬月收到江予遲的回覆,又開始頭疼,專心想著怎麼解決這個麻煩,沒注意一個男人從她們邊上的卡座起身,朝著盛星離開的方向走去。
洗手檯邊,水流如瀑般沖刷下來。
盛星俯身用冷水撲了兩把臉,呼吸急促,水滴像淚水似的沾在濃密的眼睫上,她像是支撐不住似的扶上水池,指骨泛著白。
「姐。」
低冷的男聲像是一把利器劃破沉靜的空氣。
陳漱站在幾步之外,藏在褲兜裡的手緊握成拳,耳邊還迴響著那輕輕的兩個字,她說:不苦。
盛星倏地僵住。
第14章 見星14 隱婚
酒吧的洗手間倒是比其他場合的洗手間熱鬧點兒,洗手檯邊立著兩個人還挺顯眼,不過來往的人也不在意他們。
盛星的後背緊繃著,鏡子映出她冷漠的臉和情緒洶湧的眼,半晌,她轉身,定定地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他個子很高,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竟有些刺眼,那雙在螢幕上始終沒什麼情緒的桃花眼此時耷拉著,眉眼間還有一絲被遺棄的可憐意味。
盛星雙手環胸,平靜地問:「你怎麼在這兒?不上學了?」
距離她上次見陳漱,已有四年,那時候他高中畢業,從西港不管不顧跑到洛京,為了見她一面。盛星還記得自己說的話,讓他別再找她,看來他沒聽進去。
話音落下,盛星意識到在這兒提這個話題不太妥當,乾脆帶著人回了卡座,還在隔壁卡座見到了梁愽生。
梁愽生見到盛星和陳漱一塊兒回來還愣一下,下意識問:「你們認識?」
盛星瞥了眼陳漱,被她視線掃到的男人立即乖順地應:「我們是高中同學,我現在的工作和他有點關係。」
梁愽生一頭霧水,你參加的選秀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等他摸個清楚明白,盛星直接走了,他那個面癱好友也顛顛地跟了上去,生怕人丟了似了。
人去了隔壁,誰陪他喝酒?
梁愽生苦悶,乾脆發了條朋友圈找人喝酒。
隔壁卡座。
盛掬月見盛星帶人回來倒是沒什麼反應,自顧自地喝酒,挑著零食吃,順便應付江予遲,這男人真麻煩。
盛星也沒有互相介紹的意思,盯著陳漱問:「什麼時候來的洛京?」
陳漱低著頭,眼睫顫了顫,好半晌才道:「去年,馬上畢業了,在這兒接了個工作。是梁愽生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