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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喊:「星星,過來吃!」
「小心提著戲服,別絆倒了。」
片刻後,叫「星星」的女人在石堆邊蹲下,火紅的裙擺拂過沙坑,輕薄的紗從江予遲的鼻尖一晃而過。
鯊魚發誓,他清楚地看到他們隊長青筋隱隱暴起。
似在竭力剋制著什麼。
「嘶,好燙。」
她輕輕抱怨了聲,手裡的土豆竟沒拿住,咕嚕嚕滾入沙坑,正好掉在江予遲身上,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鯊魚愣住,下意識屏住呼吸。
「掉了,我去撿。」她似探頭往坑裡瞧了一眼。
邊上的人拉住她:「黑漆漆的,小心弄髒衣服,再拿一個。」
鯊魚回憶到這兒,止不住笑:「我親眼看著你把那顆土豆放進衣服裡,涼透了都沒吃一口,我還挺饞。」
江予遲垂著眼,唇角泛起弧度,帶著笑意:「那時我們結婚不到一年,算起來結婚後就沒再見過她,沒聽她說過話。」
鯊魚擠眉弄眼,又打趣了幾句,說起前段時間江予遲拜託他的事兒:「遲哥,那個陳漱的事兒我打聽清楚了。」
江予遲倒酒,示意他接著說。
「他是西港人,老家是個小村子,整個村靠著邊上的巢山發展經濟。巢山在當地名氣挺大,聽說上頭的巢山寺特別靈驗,每年都有大數額的捐贈。這些先不提,說回陳漱,他六歲後就不在村子裡了,小學、初中在縣城上的,住在爺爺家,高中去了市裡,你提到那個梁愽生,他們是高中同學。說來也稀奇,這小子上了高中就再也沒回過村子,就偶爾回去看看爺爺。還有個事兒,挺古怪的,村子裡人說,原先陳漱家裡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兒後來被送走了。」
說到這女孩兒,鯊魚還挺唏噓:「聽說陳漱他媽脾氣大得很,不喜歡這個女兒,動輒打罵,她們見著好幾回這小女孩被關進地窖裡,丁點兒大的孩子,也不知道哭,肯定嚇壞了,可憐見兒的。」
「遲哥,下回再聚!」
鯊魚喝得醉醺醺的,硬撐著把江予遲送到門口,鎖門關燈,上樓倒頭就睡下了,絲毫沒注意被他送到門口的男人壓根沒走。
烈酒燒喉。
酒入肚時都不明顯的灼燒感在這會兒泛上來,燻得他眼都紅了。江予遲站在門口,幾次想走,都邁不開步子。
往後一小時鯊魚說了什麼他已忘得一乾二淨,滿腦子是隻剩下他說的那個小姑娘,她挨罵、捱打,被關進地窖裡。
而盛星怕黑,怕密閉的地方。
她那麼瘦小,她
江予遲攥緊拳,幾度壓下洶湧的情緒,就在他以為再也壓不住的時候,沉寂了一晚的電話忽而響起。
他微頓,甚至沒看顯示,直接接起:「星星?」
經紀人愣了一下:「江先生,是我。今晚星星下戲晚,才睡下。小助理回來和我說了件事兒,我想了想,應該告訴你。錄音事件那天,星星看了個影片」
清晨,天際泛出點點微光。
盛星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她在被子裡滾了幾圈,有點兒鬱悶,那麼晚睡,怎麼一大早就醒了。
滾了半天,盛星認命地起床,披上睡衣,洗臉刷牙,習慣性地拉開窗簾,看看天氣,視線慢悠悠地從薄晨中往下移,最後落到酒店樓下的一輛車上。
車邊倚著一個男人,手裡似乎夾了根煙。
盛星怔住。
只一瞬,那男人似有所感,忽而抬眼朝她看來。
「三哥!」
盛星披了件外套急匆匆下樓,朝車邊的男人跑去,他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向他而來。
他似是一夜沒睡。
眼眶泛著紅,眼底帶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