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第1/7 頁)
“……!”太宰治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
溼冷的白霧不知何時氤氳開來,在眼睫、唇間、滾燙的面板上凝結出一層淺薄的溼漉漉的水珠。
雪名陣說著無比過分的話,身體卻剋制著沒有再進一步。
可太宰治卻極細微地戰慄起來,不自覺地繃緊腰背——
白霧之中,曾隱於人前的神力混亂無序地凝實著、變幻著形體。從繾綣攀纏的深紫色藤蔓,到分泌出甜香粘液的粗壯觸手,在流動的白霧間時隱時現。
紫紅色的異光穿透濃霧而出,明明滅滅,像鼓動著的心臟。
“……”太宰治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白霧如此冰冷,令他幾乎想要瑟縮。而後被雪名陣的話衝擊得一團漿糊的大腦才慢半拍的意識到,是自己的面板在發燙,所以才覺得白霧分外冰涼。
——怎麼會這樣。
他帶著洩氣一般的情緒混亂地想。
這個人,這不是完全沒有給他任何拒絕的餘地嗎?
甚至連死亡的權利也被奪走。
過分、不講道理、澀情狂……他在腦海中亂七八糟地罵了一通,不敢與雪名陣對視。
他的眼神不知所措地四處亂飄,被白襯衫中露出的一角抓住視線。
那是他特別定製的戰術揹帶,偏亮面的黑色皮革在白襯衫敞開的領口處露出一小截,在柔軟鼓脹的胸肌上勒出澀欲的凹陷。
“……”太宰治的目光定住了,在雪名陣低笑出聲時慌亂地飄走,“走開。”
“不走。”雪名陣像是已經篤定吃死他了似的,“明明也想見我、也想要我,每次卻都要把我推開。不靠得近一點,被推遠了怎麼辦?”
“誰想見你。”太宰治立即反駁,好像找回了幾分冷淡,“沒人想要你。”
“沒想下次見我,那這戰術揹帶是準備來做收藏的?”雪名陣鬆開了一隻手,勾起胸口的皮革束帶,“不想見我,為什麼不在中原先生打電話的時候就用書頁送我離開。”
“你平時拒絕追求者也這麼溫柔嗎?おさむ(治)?”
“……”太宰治薄而紅的耳翼顫了一下,抿住唇用被鬆開的手夠桌邊的書頁。
雪名陣不緊不慢地伸手將其握住,重新扣回桌面。
他看著太宰治,像是在進行一場宣判:“不想要我的話,為什麼要準備如此私人的標記物?”戰術揹帶藏在衣衫深處,緊貼著面板,“為什麼之前我拉著你觸碰我時,留下了拒絕的餘地,你卻順著接受?”
“——你也想佔有我。”
他以篤定的口吻為太宰治的行為蓋章。
太宰治:“我沒有。”
雪名陣:“你有。”
“否則你告訴我,換成其他人,你也會這麼做。”
“……”太宰治錯開視線,說不出話了。
即便是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他也無法想象自己將人帶進臥室,讓
對方脫去上衣,貼著赤裸的面板緊緊繫上這種東西。
雪名陣說的沒錯,這行為太私密了,遠遠跨過了正常社交的界限,顯得隱晦而情澀。
但對方的慾念過於駭人,他只是瞥一眼便心生逃意,於是此時只是徒勞地嘴硬:“……逢場作戲而已。”
雪名陣只覺得想笑,卻沒有再逼迫對方直面自己的內心:“那我可以親你嗎?既然是逢場作戲?”
“……?!”對方的神色倏然顯出幾分失措的慌亂,“不可以,逢……場作戲到此結束了。”
雪名陣狀似理解地點點頭,右手轉而握住太宰治的手,將其帶入白襯衫中,指腹壓著那條冷硬的皮革質戰術揹帶。
“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