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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這個問題還不晚，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進行心理治療呢?&rdo;

&ldo;第一次見面你就問過我了。&rdo;

心理醫生沒有吭聲，把雙手交叉握住放在桌面上，安靜地望著她。

她把第一次見面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時掛鐘的秒針跳了一秒、兩秒、三秒……齒輪轉動的聲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浪費錢。

&ldo;你還記得童年的事情嗎?&rdo;

&ldo;我落過水。&rdo;

&ldo;落水和小女孩的出現有關嗎?&rdo;

&ldo;大概吧。&rdo;她敷衍地說。這位心理醫生剛離婚，手指上一圈痕跡是剛取下的，他拿起a4紙看了看。她挑高眉梢，目光被玻璃櫃中擺放的獎盃吸引，說：&ldo;這是什麼材質，亮晶晶的。&rdo;

心理醫生放下a4紙，看著她，低柔地說：&ldo;你要回答的具體一點，落水和小女孩的出現有什麼關聯?&rdo;

&ldo;不知道。她總是濕噠噠的，肚子圓不隆冬，頭髮就像海藻一堆太噁心了。我懶得看她。&rdo;

&ldo;你懶得看她。&rdo;

&ldo;我不喜歡水。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來這。哦!我真的恨透水了，消毒劑的味道很噁心，不，大海更噁心，坦白講，我根本不會游泳。&rdo;

&ldo;小女孩幾歲了?&rdo;

&ldo;五歲。&rdo;

&ldo;你怎麼能確定?&rdo;

&ldo;五歲落的水啊。&rdo;突然地，她感到難以言喻的怒氣，高聲念出阿蒂爾&iddot;蘭波詩集時的感覺又回來了!火焰、地獄的火焰猛然升騰而起。&ldo;呵，我落水時哈哈大笑的人，折磨我、嘲笑我，看著我在水裡抽搐，欣賞我垂死模樣而發出歡呼的人，我的親哥!我要報復他，用火燒他!&rdo;

&ldo;你用火燒你的哥哥。&rdo;

&ldo;沒有。&rdo;她說，&ldo;我只是瞅準機會，用門狠狠地砸斷他的手腕，同時沒有受一點懲罰。我很聰明，是不是?&rdo;

&ldo;之前，你落水的事讓他受到懲罰了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沒有告訴你的父母嗎?&rdo;

&ldo;我說了。&rdo;她變得有些惱怒，&ldo;受到懲罰的人是我，我是個罪人。媽媽不相信他會幹出如此惡劣的事，爸爸是一副冷漠的態度。他們認為自己是一對優秀的模範父母，而我卻在卑鄙地打小報告。我濕淋淋地哭了好久，他們一直責備我，拿手指著我，嚴肅命令我不許記恨哥哥。&rdo;

&ldo;你認為他們相信你嗎?&rdo;

&ldo;我根本猜不透!不信我，為什麼又要我不要恨他?&rdo;

&ldo;你恨你的父母。&rdo;

&ldo;啞巴的願望是和解，親近他們。&rdo;她搖頭，&ldo;她只是嚇壞了。&rdo;

&ldo;啞巴是誰?&rdo;

&ldo;小女孩。她是啞的。&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麼，落水時，你呼救了嗎?&rdo;

&ldo;沒有。我喝了很多水，很多，非常多。我一張嘴水就灌進來。&rdo;

冰涼刺破面板，水的深處光線昏暗，綠色微微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