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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揹你吧。&rdo;

她昨天已經嘗過他揹她的味道，知道他有的是力氣，便不客氣地趴了上去。但他今天好像有點底氣不足，背了一會就有點哼哧哼哧了。

她問：&ldo;我今天變重了？&rdo;

&ldo;沒有。&rdo;

&ldo;那你今天怎麼有點背不動了？&rdo;

&ldo;昨晚沒睡好。&rdo;

她明知故問：&ldo;怎麼會沒睡好呢？你回到自己的老家，不是正好睡嗎？&rdo;

他不回答，卻突然把她放了下來，低聲說：&ldo;四爺來了。&rdo;

她抬頭一看，發現山上下來一個人，頭上纏著厚厚一卷藍色的布，如果不細看，還以為是戴著個警察帽子呢。那人背著雙手，很有尊者風度。她打心眼裡佩服那人，山路這麼窄又這麼陡，如果是她，恨不得伸開雙手幫助自己保持平衡，而那人卻背著手走路，不怕失去平衡，栽到懸崖下去？

還離著八丈遠，滿大夫就恭恭敬敬地讓在路邊，還把她也拉到路邊，然後跟那人打招呼：&ldo;四爺，您早啊！&rdo;

四爺回答道：&ldo;不早。方伢子回來了？&rdo;

&ldo;回來了，正要去拜望您呢。&rdo;

&ldo;哦，我現在要去辦事，你明天再來吧。&rdo;

&ldo;明天我就回城裡去了。&rdo;

&ldo;那就不用來了，這就算拜望過了吧。&rdo;

&ldo;我從城裡給四爺帶了酒回來。&rdo;

&ldo;送我屋頭去吧。&rdo;

&ldo;好的。&rdo;

四爺走近了，問：&ldo;這是你媳婦？&rdo;

&ldo;嗯。&rdo;

&ldo;城裡的？&rdo;

&ldo;嗯。&rdo;他低聲對她說，&ldo;快叫四爺好。&rdo;

她乖乖地叫：&ldo;四爺好！&rdo;

四爺抑揚頓挫地評價道：&ldo;聲音很清亮，說話也好懂。&rdo;

她這才發現四爺說的是一種近乎普通話的話，她能聽懂，於是自作聰明地恭維說：&ldo;四爺您的話也好懂。&rdo;

四爺沒回答她，用家鄉話跟滿大夫嘀咕了一陣，就背著手下山去了。

等四爺走遠了，他低聲對她說：&ldo;嶺上的老人，你不能亂評價的。&rdo;

&ldo;我沒亂評價啊，我說他好嘛，也不行？他對你說我什麼了？&rdo;

&ldo;他沒說什麼。&rdo;

&ldo;他到底說我什麼了？&rdo;

&ldo;他說你身子忒單薄。&rdo;

她嗤地一笑：&ldo;他說我單薄？我看他比我還單薄，像棺材板一樣。&rdo;

&ldo;他是男的嘛。&rdo;

&ldo;哦，你們這裡興男的單薄，女的厚實？是不是又是生養的問題？&rdo;

他沒回答，只悶頭往前走，她也不敢再問，更不敢提揹她的事，只好拖著疼痛的雙腿，跟在後面。

接下來的拜見，她就一聲不吭了，怕說錯了話。

第二章（下）

5

他們總共拜望了四個爺，一個比一個住得高。大爺住得最高，但還沒到山頂，如果把整座山比作一個人，把山頂比作一個人的頭的話，那麼大爺應該是住在辱房的位置，那裡的雲霧呈帶狀環繞，像女人的胸罩，而山頂那裡則是一片雲遮霧罩，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