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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偏是女孩兒早熟,且這時日女孩子十四五成親常有,倒也開始識得這“情”之一字了。
正思量間,腦袋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楊么因著勉強扮幼兒扮了五年,如今方才好了些,最是煩別人這般對她,頓時怒氣沖天,轉過頭去要罵,卻看見楊嶽滿臉不豫地站在身後,她顧不得楊下禮好笑,立時變了臉色,討好道:“我老老實實呆在坡上,你且放心去使威風!”
楊嶽瞪了楊么一眼:“使什麼威風,只要你不在這裡混說就幫了我了!”轉臉與楊下禮說道:“下禮,你是個明理的,好好看著你么姨,”又對一臉欣喜的楊下德訓道:“聽你妹子的話,別和你么姨一起瘋魔!”
楊下德是個有心無腦的人,楊嶽的訓話她早不當回事,只紅著一張俏臉,看著楊嶽喜笑顏開,楊嶽無奈地嘆了口氣,趁機又摸了摸楊么金貴的腦袋,轉身領著楊家眾少年向湖邊走去。
楊么遠遠地看著楊嶽與張報辰越眾而出,鬥在了一起,聽著張楊兩家的吶喊助威聲,忽地覺得無趣了起來,她趁著下禮激動觀戰之時,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獨個兒走在湖邊樹林中。
這種非自願的無趣,正是五年壓抑本性的後遺症,當年她要費心扮演一個與自身差距極大的幼稚角色,又不願拋卻本性與年齡帶來的成年人理智,情緒總是變動得極大極快,久而久之,情緒就有了慣性,等她慢慢開始不用太過掩飾自己的時候,這種波動卻不受她控制的不時發作。
幸而楊么知道這類事情不可急躁,只可慢慢恢復,五年種下病根,十年恢復總是沒問題的。情緒不穩時獨自平復,四處散步,卻也是自得其樂。
張家村與楊家村隔著斧頭湖一南一北,遙遙相對,東面是鐘山前一片窪地,西面是當初張報月、張報寧藏楊么的油茶樹林。斧頭湖沿岸散佈著幾十個大小村落,並一些散戶,總有二三千來人。
樹林周圍散佈著五六個不小的村落。想是張報辰的名頭實在太響,村裡的人大多湧到湖邊去瞧張楊兩家一年一次的搶水戰,樹林裡沓無人跡。
湘楚之地盡是低矮的丘陵,起起伏伏的樹林中除了細細高高的楊樹,處處是三四米高的油茶樹叢,密密的綠枝上長著白色的小巧油茶花,星星點點,不少已經掛上粗黑的小果。
楊么輕輕摘下一個小果實,看著裂口處露出的飽滿果粒,自言自語道:“真是榨油的好材料。”一句出口卻聽見有重音,原來是樹叢後有人也說了同一句話,楊么笑了出來,繞過樹叢一看,卻是一個老農正半蹲著為油茶樹鬆土。
那老農一臉皺紋,卻收拾得利索精幹,佈滿青筋的雙手抓著一柄鋤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鋤著,將周圍十步之內的土地不深不淺翻了一層。
楊么不知怎的,只覺得那老農用力平穩,不急不緩,呼吸間有一股說不出的節奏,連著身周的空氣都隨著這節奏一起一伏,慢慢帶著她,居然讓她落到低谷的情緒浮了上來。
敏感地意識到這一點的楊么不禁大喜,早知道外部訓練對精神調節有不小的作用,卻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得用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楊么倚在一棵楊樹旁,靜靜地觀看老農鬆土,卻沒有發現自家呼吸極為自然地與跟上了老農的節奏。
那老農眼中神光一閃,也不抬頭看她,只忙著手裡的活。遠處斧頭湖畔的喧囂聲隱隱地傳來,卻消逝在這一老一少的靜默的空間裡。
不知過了多久,楊么突然被一聲蒼勁粗糙的吆喝聲驚醒,
“混小子!”老農已站了起來,亮起嗓子大罵了一句,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在泥地上砸出一個小洞,扛起鋤頭,怒氣衝衝拖著破草鞋,“叭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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