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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似在嘲弄著什麼。夏侯紅芙本只對自己面前的茶點感興趣,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張著半滿的嘴,呆呆地去看夏侯蔓兒,“三皇姊這話是特別說給我聽的麼?”她不禁在心裡問著自己。
皇后見了紅芙的行狀,忽立起眼睛,開口訓道:“你看你!又吃得沒了樣子!剛用過晚膳,還吃那麼多點心!”
紅芙回過神來,趕緊把嘴裡的茶點使勁嚥下,垂著頭低聲喃喃道:“茶太苦,不吃點心喝不下……”
“都胖成這樣了,還只顧著吃!……最近舞藝可有進步?”
紅芙的頭垂得更深了,“還好……”
皇后有些惱怒地撇過眼去,懶得再瞧她,“胖成這樣,舞藝怎麼可能好! 你的兩個皇姊,一個舞技非凡,一個精於香道,唯有你!八藝樣樣不行,連個國公主都比不過!真懷疑你是不是本宮親生的!”
眾人皆知,皇后口中的國公主,指的是王昭儀所出的絮公主。絮公主與紅芙同年出生,只小她八個月。打從絮公主出生後,大周皇就再沒留宿過興樂宮。也許是因為嫉妒,也許是因為不甘,也許是為了保留自己最後那點可憐的尊嚴,打從紅芙很小起,皇后就利用她來與王昭儀鬥法。只可惜,紅芙天生無爭鬥之心,在這場持久的較量中一直處於下風。她的存在,不但沒有幫到皇后,反而拖了後腿,所以,皇后對紅芙難有好臉色。
一直跪坐在皇后身邊伺候的詔懿史吳應珍,忽然上前往皇后還很滿的杯裡又倒了些黑糊糊的茶,“陽平公主是皇后十月懷胎的骨肉,自然是親生的。皇后一時急了,說些氣話不打緊,但皇室血脈不容置疑。”
皇后知自己失言了,清咳一聲,改口對紅芙不冷不熱地說道:“這次燈火節你也跟著你的皇姊們去,你雖還有一年才可談婚論嫁,但也該去見見世面,看看宮外的皇貴女子都比你強上多少!再則,也接觸一下與你年齡相當的王子,若看中了哪個,先回來與本宮說,本宮也好趁早為你打算。不然就你這副德行,本宮還真擔心沒有王子向你求婚,汙了本宮的臉面!”
陰沉無星的天空,彷彿就是紅芙現下內心最形象的寫照。素來貪嘴的她,卻忽然間什麼也吃不下了。在座的,都知皇后說的是氣話,只憑皇公主這高貴的身份,紅芙的求婚者就不會少了,可紅芙卻將這氣話當了真。
興樂宮外,通往溫泉宮的長道上,一個高挑女子的身影,正快步著往溫泉宮去。這身影時而駐足觀望,時而將自己掩在宮牆的黑影中,避開值夜的宮人。從宮牆角落的黑影中出來,那人影的面紗在月光下飄蕩,一雙龍眼透出機警的光,卻是公孫凝嫣無異。
溫泉宮傍山而建,內外皆有溫泉池,戶外的溫泉池形如半月,名曰攬月湖。攬月湖將溫泉宮圍住大半,與溫泉宮後的高山相接,直引山中溫泉流入,與周圍的泉石花草融為一體。攬月湖原是大周皇年輕時與眾美人作戲水之樂的場所,後因張佳茹後宮獨寵而閒置了。雖然池中溫泉常好,卻已少有人下水享用,倒漸漸成了一處觀賞溫泉。
凝嫣一路摸著黑,來到溫泉宮南門,嗅得久違的潮溼的泥土芬芳,想起了曾與紅芙在溫泉宮捉迷藏的事。只可惜,沒過多久,張佳茹侍寵排外,她就再未來過這裡。再之後,後山裡的山中溫泉出了幾個命案,皇后與公主皆嫌晦氣,便也不來了,張佳茹於是達成了賭霸溫泉宮的目的。
凝嫣憑著兒時的記憶,在攬月湖邊挑揀了一處有灌木遮擋的僻靜角落。衣衫退去,她身上斑駁密集的痘疤,在月光下顯得醜陋而猙獰,讓人不寒而慄。
下到霧氣繚繞的湖中,溫而不燙的湖水將她溫柔包裹,仿若她還在襁褓時母親溫暖而輕柔的懷抱。湖水將將沒到她的脖子,她只稍稍踮起腳尖,便露出一雙光滑白嫩的肩頭。浸在水中的胳膊緩緩舉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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