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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眾人還是降了,因為很明顯,白福佛母並不比眼前這位銀甲公子更像神仙,而且自己也打不過對方的精兵。
&ldo;我還有事,沒空帶你們離開。&rdo;柳弦安將所有人的面孔一張一張挨個看過去,&ldo;你們就在此處等著,今日內自會有琰軍前來接手安排。&rdo;
他拉著馬韁,繼續向著林地另一頭而去,留下白福教的信徒面面相覷,都傻了,這……怎麼也不留個人看管我們,就這麼走了?那傻子才會留在原地繼續等著。一人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才往外邁了一步,就見柳弦安又回過頭,道:&ldo;他若是跑了,我就找剩下的四百二十一個人要,跑十個,就由余下的四百一十二個人去抓,若你們四百二十二人都跑了,那便一律按軍規論處。&rdo;
言畢,不再耽誤,振臂一揮,如利箭離開密林,風吹得白色衣擺高高揚起,御林軍的第一要務便是保護他,自然也不會在這群信徒身上浪費時間,個個策馬緊隨,心裡卻想著,如此一人,怪不得能將驍王殿下治得人服服帖帖,啊,確實厲害,確實厲害!
頭一回見到靠嘴皮子退敵的。
不過或許也不僅僅是嘴皮子,畢竟柳二公子套上戰甲,當真像個自帶聖光的神仙,舉手投足溢彩流光,看起來像是時時都要奔著九萬裡長空而去,很有幾分威懾力。
太嚇人了,得給驍王殿下看牢一些。
而那些信徒們也停住了腳步,他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共有多少人,所以先互相數了數,數了四五遍才數明白,真的是四百二十二。
&ldo;那,那還走嗎?&rdo;
&ldo;……&rdo;
現場一片靜默。
沒人再提走的事,因為誰都知道,那位驍王殿下的軍規極為嚴苛,逃了再被尋回,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是還真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地上。
玉蒼屏一帶,正巨石如滾雷,跌在地上,砸了個地裂天崩。
這是白福教最後的壁壘,而大琰的七路人馬也已將周圍清剿得七七八八,眾多頭目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只剩下一個木轍。
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殺人只驅策烏蒙雲悠等一眾殺手,活像個不通武學的斯文人,現在才第一回 拿出塵封已久的兵器,是兩把蛇形長刀。
第一波攻上前的琰軍被震落山崖,梁戍飛身接住一名兵士,將他丟入人群中,自己拔劍出鞘,直取木轍面門而去!
對方似靈蛇閃身避讓,冷笑道:&ldo;驍王殿下果真同傳聞中一般,用兵如神,狠戾嗜血。&rdo;
&ldo;對你這種邪魔頭子,哪怕凌遲處死,血祭整片西南,亦不為過。&rdo;梁戍道,&ldo;本王今日便來取你的命!&rdo;
木轍並不想死,但哪怕要死,他也要拉著眼前的人一起死。山野間的血已經將泥土都染紅了,白福佛母的呼聲由剛開始的山海咆哮,變成眼下稀稀拉拉的叫喊,而很快的,就連這份稀稀拉拉也會被琰軍的長槍挑斷。白福教大勢已去,自己苦心經營十餘年的大業亦如廣廈傾覆,昔日的風光與雄心,如今終化作一片虛幻泡影。
自己再也沒有下一個十幾二十年,去構建一份新的事業了,無法長驅直入攻進夢都王城,坐上夢寐以求的王位,也就無法將心上人奉為天下之母。她生時是為人鄙夷的娼妓,死後也將是為人鄙夷的娼妓,往後人們在提起盈玉顏三個字時,永遠都會將她與皮肉生意連在一起,語調也會帶著十成十的輕薄下流。
她再也沒法成為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
這個認知使木轍感到了鋪天蓋地的恐懼,而這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