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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還是太年輕,不懂什麼是男女關係間的制衡,更不知道如何拉扯和講究分寸。
項南把臉埋在手掌心裡,絕望地發出一聲嗚咽。他想,葉欣嵐肯定要討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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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翱把謝文然弄回家,好好安置在了臥室。中途謝文然醒了幾次,扒著不讓他走,放平時林翱還會跟她周旋一會,調調情,但今天屬實沒什麼心情,把人哄睡著就出來了,獨自去了陽臺。
他今晚菸癮格外大,一支接著一支,抽到嗓子眼都是乾的,往外汩汩冒著尼古丁。
電話響了,林翱接起,對方問他晚上的局還來不來。
「算了,不去了。」他心煩意亂,連藉口都懶得找。
「什麼事啊,為情所困?」對面賤兮兮地開著玩笑,哪曉得林翱現在最聽不得這種話,狠狠摁下了終止通話,世界清靜。
他沒心情再抽菸了,乾脆在陽臺上的沙發椅上坐下來,腦袋放空。
雨不知不覺停了,月色開始擾人。這個城市的月亮沒老家的亮,總是躲在烏濛濛的雲朵後,鮮少露臉。老家的月亮就不這樣,大方坦率地多,林翱不禁回憶起,小時候他就經常帶葉欣嵐去看月亮。
那個時候葉欣嵐的爸爸欠了債,還不出來,催債的人就上門摔東西,家裡只有葉欣嵐一個人。林翱住她家樓上,等催債的人罵罵咧咧走了,才敢下來找她。
葉欣嵐嚇得臉色發白,小小的一隻,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睛裡閃爍著玻璃碎片,林翱就伸手去摸她的臉,發現是乾的。她沒哭。
林翱比她大,早早的懂事了,可憐巴巴的葉欣嵐徹底激起了他甦醒沒多久的保護欲,他就拉著她的手,把她藏在了自己家。
林翱的爸爸在外地打工,媽媽在一戶人家裡做住家保姆,家裡常年只有他一個人。他把自己的床讓出來給葉欣嵐睡,自己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葉欣嵐小時候話不多,見了誰都怯生生的,聲音細小如蚊子哼,有時候說的話林翱要問好幾遍,才能聽的清楚。
他順理成章將自己當成了她的監護人,畢竟除了他家,葉欣嵐也確實沒有能去的地方了。那個時候他經常想著,自己一定要保護她,大人犯的錯跟孩子有什麼關係呢,她還這麼小,瘦瘦的,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父母很快發現了家裡的不速之客,都不同意林翱把葉欣嵐留下來。
「養你一個都費勁,還養兩個,又不是童養媳。」
他爸爸撂下這句話,拿上髒兮兮的大水壺,又著急上工去了,留下獨自難堪的林翱,不知該怎麼跟葉欣嵐開口。
好在催債的人慢慢也不來了,林翱打聽過,好像是因為本來高利貸就不合法,還暴力催收,債主都被警察抓走了,葉欣嵐也得以安全回家。
但她雖然人回去了,心卻留在了林翱的臥室裡,且隨著兩個人逐漸長大,這份心意愈來愈難以掩飾,到最後葉欣嵐就乾脆不掩飾了。
在她18歲生日那天,葉欣嵐央求林翱帶她去山上玩,林翱跟小時候一樣牽著她的手,帶她去了小鎮附近的一座山。兩人一口氣爬到山頂,月亮已經升上來了,銀白色的月光灑在草地上,像一把糖霜。葉欣嵐就在這皎潔的月下,交出了自己的初吻,還有生疏又真摯的表白。
林翱當然是接受了,彼時他們兩個都認為,對方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愛人,因為互相見過對方的傷口。葉欣嵐覺得她再也找不到像林翱這麼瞭解她的人了,面對他的時候不需要偽裝,更不需要逞強。他知曉她的一切,洞悉她所有的秘密,自然也會呵護她。
林翱也是這樣想的。
他從來不覺得要找什麼互補的人談戀愛,他認為葉欣嵐就很好。他們在同一個巢穴裡舔舐傷口,見證過對方生澀的初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