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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卻做不了什麼。
原來,她並非甘心情願的進宮,原來,她並非
然,一切都晚了!
他失去了她,永生永世地失去了她。
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不過是:
“臣妾好累……真的……好”
還有一字,他再聽不到。
哪怕,他手握神器,問鼎這最高的帝王之尊,卻失去了,這一生最初該去握住的愛。
其他的一切呢?
縱使再輝煌,不過是於歲月的蹉跎裡,幻作流星剎那璀璨,每一顆都在生命裡劃過迷離的弧跡,卻,不會留下絲毫的印跡。
眼前,那女子的音容笑貌依舊是那樣的清晰,他,是無法忘懷的罷。
不論過去多久。
愴然地閉上眼眸,惟有憶起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才會有些許的柔軟。
而,在其餘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只是,冷血殘酷的帝王。
他驟然轉身,不再望向榻上的夕顏。
一步,一步,他走到殿門前,甫出殿門,聽得李公公輕聲問:
“陛下,可是要去璃華宮?”
他頷首。
璃華宮,是,他想去那裡。
為什麼不容許他自欺欺人一次呢?
第二十六章 夜宴歡(01)
雪,飛飛揚揚,時斷時續地,倒下了足足七日,第七日,方天放晴霽。
七日間,夕顏的病,終是去如抽絲。
太醫院雖不曾懈怠,接連指了好幾名太醫過來診治,甚至連鄒院正都親自到冰冉宮懸絲切脈,但都被夕顏吩咐離秋一併謝絕。
她不想再去試那些湯藥,一點都不想。
湯藥太苦太澀,即便能換去那一味令她過敏的藥,她還喝得下麼?
那一晚,端起湯藥,嚥進口中時,那種澀苦進入喉中的感覺,她忘不了。
和著心底刻意壓下的痛,其實,能輕而易舉地,將她強自偽裝的堅強粉碎。
她,不能不堅強。
一如,她從今後,再也沒有哭泣的權利,一切的眼淚,一切的軟弱,都只能往心裡咽,再沒有人為她遮風擋雨。
而她,要挑起父親留下的重擔維繫闔府榮耀的重擔。
這,不是必須的。
卻,是尊嚴的維繫。
父親是那麼驕傲的人,他傾盡畢生的心力,才換來納蘭府一門的無上榮光,她怎麼可以,就讓它頃刻間,土崩瓦解呢?
更不能讓母親和可能殘疾的二哥過著流離失所的日子。
她,不過是個最世俗的人。
有著最世俗的願望。
不過如此。
所以,她不能逃避。
唯能避的,只是,不再讓自己多喝一碗苦澀的湯藥罷。
“娘娘,您今日的氣色可好多了呢。”燕兒清脆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中的托盤內,她不用瞧,都知道是膳房特配的粥並幾碟清淡小菜。
自她病稍好點,才知道,闔宮的奴才以伺候不力之罪皆被出死了。
很血腥,很殘酷。
卻是禁宮的本質。
眼前的燕兒是後來指下的宮人,很乖巧,很懂事,然,這份乖巧,懂事,或許,也是由不得自己的命的。
她執起筷箸,略動了些,就再吃不下,只擱了筷箸,倦怠地道:
“撤了罷。”
“娘娘,您不多用些,怎麼行呢?明日就是夜宴,可是最費精神的呢。”
燕兒不由勸道。聽聞,明天的夜宴,宮裡是破費周折的準備了大半月,眼見著,一定是熱鬧至極,娘娘做為唯一陪同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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