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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喝了藥再歇息吧。太醫囑咐,這藥,得趁熱喝了,發會汗,您的風寒才會好。”
夕顏的眸子再次睜開,望著藥盞,眉心,顰了一顰。
“娘娘,再過八日,是夜帝和鳳翔公主的餞行夜宴,您是唯一會陪同陛下與席的娘娘,所以,您的身子,一定要快痊癒才行啊。”
這則訊息,也是今日莫竹傳來的。宮裡的宴席平素就不多,而嬪妃能得以陪同帝王出席夜宴,更是宮裡的一道殊榮。
可,這道殊榮,落進夕顏的心底,卻是別樣的意味。
鳳翔公主。
夕顏的心底,品到一抹澀苦。
她,並非是怕這湯藥的澀苦。只是
也罷。
她不願多去想,一邊,燕兒早識眼色放下托盤,上前扶起夕顏。
夕顏就著離秋的手,稍滯了一滯,方淺淺喝下一口中藥,只這一口,她的眉心顰得愈緊。
燕兒忙用帕子去拭夕顏唇邊的藥漬,夕顏的手旋即從她手中把帕子執了去,隨後,旦聽‘哇’地一聲,才喝下的一口中藥,悉數吐出。
燕兒慌了神:
“娘娘,您還好吧?”
離秋亦是緊張的,她用手輕拍夕顏的背,夕顏卻仍止不住嘔吐,這一吐,何止是剛剛的中藥,竟是連苦水都吐了出來。
第二十四章 血殺戮(03)
“娘娘!”
這一句聲喚,離秋再做不到鎮靜自若。
夕顏好不容易止了嘔吐,一旁燕兒忙奉上漱口水,她輕輕漱了口,經過這一折騰,身子虛軟地靠於床背。
“燕兒,這湯藥是從何端來的?”離秋一邊將一錦墊置在夕顏身後,一邊斥問道。
“和她無關。”夕顏的語音很低,複道,“把藥方拿來。”
“諾。”燕兒哆嗦地應聲,急走到一旁几案上,取來太醫適才開的方子,呈於夕顏後,又補了一句,“是馮院判大人診治的。”
夕顏展開方子,略看了一眼,遂緩緩道:
“果然有荊芥,我自小對這味藥過敏,偏是風寒發汗,都得用它。”
“燕兒,快傳太醫,再開一復藥來。”離秋吩咐道。
“不必了。”夕顏阻道,“發汗的藥,也惟有它了。你們去取兩床厚點的被子來,我捂一下,也就好了。”
這一次,夕顏沒有自稱本宮,而,離秋也沒有再去提醒這所謂的規矩。
“娘娘”離秋還要說些什麼,但夕顏兀自把身子縮排棉被,閉起眼眸,不再說話。
她身子很不舒服,也很累。
而這麼晚,再去叫太醫,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況且再傳太醫,也換不出更好的藥來。
從小,她身子一直孱弱,每每染上風寒,卻一用藥就會吐,接著就會滿臉發疹,恁母親再急,府中的大夫都瞧不出病因,自此以後,一染風寒發熱,只能最土的法子來散熱:捂汗。
直到她六歲那年,來了一雲遊至檀尋的名醫張仲,父親特請他至府,方診出,她對荊芥過敏,而荊芥是發汗唯一常用的藥。
也從那日開始,經這位名醫一些祖傳膏藥調理,漸漸地,她的身子倒也大好了幾年,算來,這回是自六歲那年後第一回再染上風寒。
倘若今日她不執拗地要去麝山,也不會這樣吧。
一切,原本是她自尋來的,何必再擾到別人。
這般想時,離秋和燕兒已抱了兩床錦被到榻上,替她蓋著,另往碳盆裡添了幾塊銀碳。
殿內暖融如春,她的身上,仍是發不出汗來,她只把臉埋進被裡,吩咐道:
“你們先退下罷,有事,我會喚你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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