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2 頁)
高層那些恐怖的老臉還佔據在他的腦內。
我調出電腦內的監控,轉過螢幕給他看:一間整潔溫馨的房間內,幾個老人面如死灰地蹲坐在牆角,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表示他們還活著。
「你覺得他們的意見還重要嗎?」我露出一個笑容,右手拍上他的肩膀,「伊地知,時代已經變了哦。」
伊蒂之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離開辦公室。
我坐回椅子上將剩下的檔案批改完,又和政府洽談了關於公開咒術界的有關事宜。
等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天色早已一片漆黑。
牆上的掛鍾嘀嗒地響,指標已經走到凌晨2點30分。
轉過腦袋,一旁的繪馬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
我走過去,拍了拍會馬的頭,指間輕柔地摩挲著他的棕發。
繪馬閉著眼睛享受著我的撫/摸。
熹微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打在他的身上,泛著一層銀光。
垂落在邊緣的幾縷碎發,吸引住我的視線。恍惚中,我幾乎以為躺在沙發上的這個人是五條悟。
釘崎家看起來大,其實沒有多餘的客房,那時候,作為不速之客的五條經常要睡在一張不算大的沙發上。
青年人的身體強健有力,危險張揚的氣息則在夜晚睡覺時悄然褪去,剩下的只有精緻的臉龐,溫熱低淺的呼吸,和一具精壯完美的□□,五條蜷縮在沙發沉沉地睡著,如一頭休憩的野獸。
見我不說話,繪馬的貓耳動了動:「琥珀?」
回憶被打斷,幾乎是立刻,我就記起了五條還在川崎市,沒醒過來。
我眨眨眼,眼中多少翻湧的情緒被再次隱藏。
「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累了怎麼不去房間睡?」我轉移話題。
或許是被摸的很舒服,繪馬抓住我放在他頭頂的手,抵上自己的臉頰,又慢慢摩挲了幾下。
在指尖滑到喉結時,我把手收了回來。
繪馬有些不開心地嗔了我一眼,坐起身來看著我,悶悶地說:「現在去。」
黑色的貓尾不動聲色地輕搭上我的腰,又在我看向他時,用一雙圓潤的貓眼回視地理直氣壯。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和他並排躺在床上,我所剩無幾的良心也被攻克了。
這樣的場景也總讓我不自覺地回憶和諭吉蜷縮在狹小的貨櫃裡互相依偎的日子。
直到現在我依舊不相信那只有著光滑厚毛,在無數個冷風天守在一個小貨櫃裡給我做飯,陪我睡覺的諭吉已經變成了一具埋在土裡的屍體。
來到異世界,先被囚禁,後被驅趕,經歷過死亡,還曾靠撿垃圾度日。
我早已經沒有心情去埋冤什麼,只想將所剩無幾的溫暖記住。
釘崎給了我第一個家,但小孩子一眨眼就長大了,隨著她的離開,家也就不在了。
學生們雖然有趣,可他們還是一群尚未成長雛鳥。
川崎市的貨櫃是我的第二個家,兩個沒人要的邊緣人物互相選擇了彼此。
但來自命運的玩笑總是如此猝不及防,這個家很快也被打破了。
與此同時,五條悟也被封印了。
命運似乎存心不讓我安穩下來,而從滿心渴望被接納到滿不在乎,這十多年間,我在不同人面前有著不同的身份。
但始終將我視為「琥珀」,視為一個「人」的卻寥寥無幾。
身邊的繪馬已經熟睡了,我轉過頭閉上眼。
這十多年的光陰,在此刻回味起來,也如此陳善可乏。
作者有話要說:
快了!同志們,真的快了,預計五章內完結
這次絕不是口號,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