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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之的盤算,李忠還是清楚的,泗水城正好是離株洲最近的城池。
沈彥之讓他的軍隊留在這裡,無外乎還是防備前楚太子那邊取汴京時,他的人馬能先行抵擋一陣。
現在沈彥之主動召他,分明是想拉攏他了,李忠當然不會錯過這為自己牟利的機會。
面對李忠的譏諷,沈彥之平靜得過分。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病色,肩上搭著厚重的狐裘還是止不住低咳,用剛燒滾的水沏了一盞茶推至李忠那邊,緩聲道:「李將軍遠道而來,先喝盞茶驅驅寒。」
他不露出那一嘴尖利獠牙的時候,似乎又成了當初那個謙和溫潤的世家公子。
李忠隨行帶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他自己也擅武,這亭中的又只有沈彥之一個病秧子,他才敢放心坐下。
至於沈彥之遞來的一切茶水吃食,他是萬不會經口的。
李忠開門見山道:「我是個粗人,玩不轉你們汴京權貴那一套,就有什麼說什麼了,言語之間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沈世子見諒。沈世子如今自己舉旗,拉我李某人入夥,李某手底下的弟兄們,個個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著我出生入死的,李某便是不為自己,也得為他們考慮。」
沈彥之淺飲一口清茶,道:「李將軍重情重義,沈某佩服。」
全天下誰人不知李忠為了活命,連扣押在李信手中的妻兒老母都不顧,當初設計涼州都護,雖是李信指使,卻也是他親去和北戎人交涉的。
沈彥之這「重情重義」四字,怎麼聽怎麼諷刺,偏偏他面色如常,又是一副稱讚的語氣,讓李忠有心發作也發作不起來,只能僵著臉繼續道:「沈世子屯於汴京的兵馬不過兩萬,李某不才,手中還有三萬將士。」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一雙虎目望著沈彥之,威脅之意溢於言表:「只是這嚴冬臘月的,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為解將士們溫飽之憂,李某想向沈彥之討要汴京以南,泗水以北的城池。」
這無異於是現在就要走沈彥之手中的一半地盤。
李忠駐軍泗水城之所以不敢生事,一是泗水城也沒多富饒,他手底下的兵將門的確吃不飽穿不暖,因著是沈彥之的地盤,也不敢放開手腳去搶,畢竟一群饑寒交迫的兵卒對上沈彥之手上的兩萬精兵,還真不知鹿死誰手;二來萬一惹急了沈彥之,他直接翻臉不認人,聯合江淮瓜分自己,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現在討要一半城池可就不一樣了,等他手上的軍隊有了足夠的軍需,到時候汴京這塊地兒還是不是沈彥之做主都不好說了。
沈彥之放下茶盞,淺笑一聲:「李將軍眼光不妨放長遠些,等江淮和南境盡收囊中,李將軍要哪塊地儘管挑就是。」
李忠在這些事上倒是精明得很,「比起將來,李某還是更喜歡現在就把東西抓在手中。」
沈彥之狀似沉思了片刻,才退步道:「好,汴京以南,泗水以北的城池可以給李將軍,不過聽聞李將軍和北戎那邊素有來往,勞煩李將軍代本王給北戎遞個信兒去。」
北戎號稱十五萬大軍囤於涼州,李忠也早就收到了喀丹遞去的橄欖枝。
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卻裝糊塗問:「沈世子想遞個什麼信兒?」
沈彥之拿出一封書信推向李信那邊:「北戎大王子的提議,本王接受,不過還有一些細則,邀大王子來鹿門做客當面商議吧,聽聞大王子武藝高強,屆時李將軍同本王一道前往鹿門,本王也心安些。」
鹿門是汴京以北和涼州接壤的城池。
李忠翻開信紙,確認是喀丹的筆跡武藝,再聽到沈彥之這番話,已是心花怒放。
他早同北戎那邊有來往,北戎有意讓他取代沈彥之,只是他也防著北戎讓他和沈彥之魚蚌相爭,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