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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水災的話題過於沉重，二人都不再說，謝峻命丫環們將薛氏母女帶到秋梧院歇息。待丫環退下，薛蘅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薛季蘭放下包袱，回頭問道：&ldo;阿蘅，怎麼了？&rdo;

薛蘅從銅壺中倒水，替薛季蘭擰來熱巾，又替她輕捏著雙肩，過了片刻才道：&ldo;娘，我記得《山河注》上說過：西山月泉水質特殊，碧瑩石浸在其中時呈嫩綠色，若離了月泉，便會在數日之後轉為豆綠色。剛才那臭小子手中的石頭是豆綠色的。&rdo;

薛季蘭微愣，然後笑了起來。

薛蘅撇嘴道：&ldo;他根本就是存心搪塞謝師兄，那石頭是他以前就預備下的，他忙著打獵，才不會到月泉去取一塊石頭。&rdo;

薛季蘭搖了搖頭，&ldo;我觀那孩子稟性純良，雖稍顯跳脫，只因年紀尚幼，未經歷練，他日必成大器，你不可小看了他。明日你謝師兄稟過陛下後，咱們便要進宮，早些休息吧。&rdo;

薛蘅不以為然，從布囊中取出小黑，見它無精打採，撫了撫它的頭，&ldo;自己玩去吧，但這裡人多複雜，你小心點。&rdo;說著走到窗前，舉起右臂，小黑振翅而去。

她再走回榻前，端坐下來，閉上雙目，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

薛季蘭從行囊中取出一本書，看得幾頁，再抬頭看著薛蘅練功的樣子，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第二日謝峻下了早朝，便有旨意進謝府，宣天清閣閣主薛季蘭及其義女薛蘅進宮覲見帝後。

薛季蘭與薛蘅仍是粗布衣裳，未施脂粉，素麵入宮。母女二人隨著內侍到了重儀宮，但馬上又有旨意到，說帝後正在御苑賞花，宣薛氏母女御苑覲見。

二人隨著內侍一路而行，眼見前方綠丘隱現，也聽到了一陣歡笑聲。

薛蘅穩步走著，忽然身子向左急側，右手往空中一探，將迎面飛來的一個綵球牢牢抓在手中。她低頭細看，才知是殷國貴族們喜歡玩的遊戲――擊球。

&ldo;喂，扔回來！&rdo;清脆的聲音傳來，薛蘅抬頭，只見前方御苑的紅牆上，一個少女探出頭來。

&ldo;唉呀，公主，這樣很危險―――&rdo;

&ldo;公主，小心些―――&rdo;

薛蘅看清這少女正是昨日西山隨著師侄謝朗的那名綠衣少女，這才知她竟是今上的公主，忙微微低首，右手輕揚，將綵球擲了回去。

秦姝伸手接過，也未看清來人模樣，笑著跳回糙地上，&ldo;父皇打出界外，便是輸了，再來！&rdo;

景安帝饒有興趣，道：&ldo;好，再來，今天朕非贏了你這小丫頭不可！&rdo;

有內侍入苑，跪落稟道：&ldo;啟稟陛下，天清閣閣主薛季蘭率義女薛蘅覲見。&rdo;

景安帝放下擊杆，轉身道：&ldo;平王來接著打吧。&rdo;

平王本侍候在側，聞言忙上前雙手接過擊杆，秦姝卻悶悶不樂，&ldo;我不和皇兄打，他喜歡使詐！&rdo;

景安帝呵呵笑著，在銅盆中淨了手，看著兩個秀麗的身影由遠而近，一時有些恍惚，待薛季蘭與薛蘅在面前呼聖跪落，方和聲道：&ldo;薛先生平身！&rdo;

薛季蘭站起，又向一旁的皇后行大禮。皇后上前攬住她的手，親熱道：&ldo;十二年未見，薛先生風采依舊。&rdo;又看著一旁垂首而立的薛蘅，微笑道：&ldo;這就是先生的義女？第幾個？&rdo;

&ldo;回皇后，她叫薛蘅，是臣收的義女，排行第三。&rdo;

景安帝洗淨手，命內侍在湖邊的涼亭賜座。眾人坐定，看著遠處的平王和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