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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九重臺上密談一夜,無人知曉其二人說了什麼,只不過第二日,林將軍卻是率兵出征。
景臣的病大好時,才被人告知時處遇刺。
他拖著剛愈的身體站在九重臺一日,還是沒有見到時處。第二次就又病了。
暮春的風寒就是這樣,反反覆覆,躺在床榻上,依然覺得這四周冷的沁入骨髓。
他不死心,仍然日日等在九重臺。
寧遠送走了太醫站在他眼前,口吻幽幽:「景公子何必呢?王上他不想見您。」
雖然是事實,但心底何至於還是如此刺痛,他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問:「王上的病怎麼樣?」
這個問題問出來,寧遠的面上顯出無可奈何的悲哀,他語氣似乎是嘲弄,又像是絕望:「太醫說,王上熬不過這個暮春。」
……
正如那場刺殺註定時處熬不過這個暮春,那之前他的逼宮則註定有朝一日會有相同的人來將他取而代之。
只不過,時處沒有料到,這一日來的這麼快。
快到時宣穿著冷冰冰的甲冑跪倒在他的眼前時,他竟一時認不出這人是誰。
年輕的男子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拉他,像是祈求一個關注的眼神:「皇兄,可還認得阿宣?」
說著,竟放下手中滴血的長劍,伸手摸了摸他慘白的唇。
時處看著地上那把劍,不明所以的說:「之前我的劍術也很好,如今卻是連劍也提不動了。」
時宣笑的低柔:「皇兄啊……」
身後是誰在聲嘶力竭的勸阻:「殿下,切莫不可心軟,此時不殺這妖人更待何時?我們千般算計,萬般謀劃,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時處抬眼看向說話之人,不是前段時間他剛召見過的林將軍又是誰呢?
時宣半跪在地,卻是突然仰頭伸出一隻手壓著時處與其更加靠近,近的時處幾乎能感受到這人說話時的鼻息就噴在他的脖頸:「皇兄,你倒行逆施,欺君犯上,逼宮篡位,後又殘殺忠良,打壓親族,甚至想要兩國交戰陷萬千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做這些的時候,你可能想到,你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時處忍住喉嚨裡犯上來的猩甜,臉上的表情平靜到近乎冷淡:「不曾料到。如果能料到今日之景,我當日就算是把整個朝歌城翻過來也得將你找出來挫骨揚灰。」
時宣笑了下,卻是一把將其拽進懷裡:「皇兄說話一向這樣,最知道說什麼能讓人疼了。」
說到此他好像興致頗高:「皇兄就不想知道我這段日子藏身何處嗎?」
「我藏在鳶國。確認安全之後我暗中聯絡了以前的部下,讓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不過拜皇兄所賜,我以前那些舊部,被皇兄竟殺的一個都不剩。只有一直藏在暗處的林將軍等幾個人才勉強逃過一劫。」
「不過大概也是天意如此吧,你竟褫奪了南平候的兵權轉而非常相信林將軍。」
「你挑起涼國與鳶國戰亂,可你以為這兩國當真這麼蠢,被你隨意玩弄於掌心嗎?你倒是想想呈在你案頭的公文有幾分是真的,幾分是假的。你想坐收漁翁之利,可哪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兄,你說我是不是贏了一回?」
最後一句,竟透出些天真神色來,這給時處一種,他彷彿真的在期盼著一句他的肯定與嘉獎的錯覺。
可很快,時宣就打破了他的這種錯覺,因為面前之人極盡殘忍的說:「皇兄,你說說,臣弟該如何才能讓你知道,臣弟這段時間到底有多痛?」
時處涼薄的笑笑:「是嗎?那我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輕言小天使投的一個地雷!
這章修改好幾遍,但還是感覺差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