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恩,大概我是不明白吧。我只知道她好久沒有談戀愛,滿以為自己可以飽滿地愛。結果發現事與願違。事實上,她在和我說一些事情時,我只是在羨慕她bf。我總覺得愛情,本身都是脆弱善變的。年輕的愛情更始懵懂與盲目。而這一起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愛情,若是建立在一些大背景下,則會變得可靠與耐磨。例如病痛什麼的,也許病痛,只是一個人的感覺,但是一旦出現了病痛,責任的高度會大於個人偏好。作為男人,是應該全心全意去照顧對方的。而這些照顧,又讓雙方有了更多的經歷,共同的經歷,這些經歷以後會成為愈久愈值得懷唸的細節,兩個人在一起,回憶是多麼難能可貴。有什麼比年老後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是共同度過更加幸福呢。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告訴他。用她的話來說,為什麼要告訴一個任何忙都幫不上的人呢。隨後,她補充一句,大概是覺得他不是適合知道的人吧。我故意問她,那為什麼你會告訴我。她說:不知道。或許你太細膩了。我又沒人可以告訴的。我笑笑。我只知道,她最近得了病,把頭髮弄捲了,我覺得樣子應該很好看吧。
我也許就是一個生活在回憶裡的人吧。我們的對話扯到新書的簽售,說到我的字型。她說我字不好看。我當場生氣。我覺得自己的字比她的還是好看一點。我就故意逗她。有時回想起來,時間過得真快。離我們那次在酒吧碰面,在桌上用衛生紙寫字,已經很久很久了。幸虧我們都記得。只是我記得她的字跡,她忘記了我的字跡。
我們說了十分鐘不到。她要回家了,我才曉得她在網咖。當我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又喝酒了,十一點才吃飯,一個人從酒吧回來,然後去了網咖。我當時真的很生氣。但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像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地嘮叨。說實話,我開始討厭自己。
我讓她回去睡覺。以後再也不要喝酒,不要抽菸。我讓她正經點。她說她很正經。她說她會聽話做一個健康的女人。她永遠都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那麼著急吧。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沒力去控制一切的時候,我看著我一個比較友好的阿姨被這個病折磨得要死要活。因為這個病是個戲劇的病。治療這個病的藥會引起呼吸系統的損害。所以千萬不能有感冒。得了這個病,一旦感冒,就是兩把刀子在桶你,這樣的話,你就更加疲憊與恍惚了。
她下線前一秒,她說,她要回去睡覺了。她明白我意思了。我說好,乖。我突然想說某句話,但我還是謹慎了一點,冷靜下來,說了句,我喜歡你,後來補充一點,我喜歡一秒前聽話懂事的你。
五分鐘前,我重新去了洗手間,我又洗了次臉,我讓自己稍微平靜點。那些白色泡沫流淌在洗臉盤裡,浴室的燈光泛著點點的藍色。看著洗臉盤,會看到白底藍花。白底藍花,那麼斑駁,那麼蒼白。
《葵花朵朵》 窗 臺
窗臺
每到一個房間,你最喜歡的地方,永遠是窗臺。
透過窗臺眺望,彷彿從一個世界穿越另一個世界。那種身心的放鬆妙不可言。
剛出生時,你住邊沿地帶,凌駕於天橋附近的一群破爛小屋成了你的歸宿。煤球、垃圾箱、尿壺與廢棄臉盆上的陌生植物構成了你眼中的全部。那時候的窗臺是朝著大街。你太矮,沒辦法爬到窗臺去看外面的世界。你只有把耳朵貼在牆。聽牆外的世界。賣早點的吆喝聲,行人的步行聲,車輛來回的喧囂聲,那時的窗臺你是用聽覺去感受的。
幼稚園,小學,初中。你在舊樓,三十二平方米的地方。你的書房只有八平方米。乾淨整潔,書桌、書櫃、鋼絲床。你的窗戶開在書桌上。你把路途拾獲的半截吊蘭養在塑膠瓶裡,蘭花竟然發芽盛放。那個窗戶有淺綠色的窗簾,風從外面進來,蘭花瓶裡的水澄淨清明。風生水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