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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子有錢打車,數額只夠從這裡返回名古屋市內的家。不過現在為時尚早,要等晚些時候才能考慮打車,而且還得在離這裡較遠的地方打。
雪子又回到堤岸下方的路。上面行人眾多,她心存警戒,便選擇下方的路奔下遊走去。幸運的是,那裡行人稀少。如此一來,走在堤岸上也就無妨了。自己或許已經透過了上下班的路吧。
由於不能打傘,雪子早已渾身濕透。吸了水的連衣裙變得愈發沉重,壓在肩上,猶如穿著一身盔甲。許是累了,加之天氣寒冷的緣故吧。天降大雨,又趕上入夜,氣溫驟降,白天的溫暖彷彿變成了去年的回憶。
打剛才起,雪子裸露的雙臂就起滿了雞皮疙瘩。這樣下去會感冒的。她想跑兩步暖暖身子,卻疲勞不堪。非但沒有力氣跑,反而越來越想蹲在地上。好想蹲下來歇會兒啊。可這麼做的話,只會更加惹人注意。必須堅持住。
雪子把彎傘、裝著菜刀和一條毛巾的塑膠袋,還有自己的手提包拎在手裡,一步一挨地走在堤岸輔路上。走著走著,淚水在疲勞、絕望和悲傷的催使下奪眶而出。我怎麼這麼可憐啊!我的正義感倍於常人,一直努力至今。我敢發誓,自己從沒有死乞白賴地依靠過別人。可好人沒好報,自己沒能享受天倫之樂,又與丈夫分居,忍受著形影相弔的生活。母親又慘遭不幸。自己不堪重負地捱到現在,最終落到了這步田地。
或許是遭了報應吧,雪子尋思道。列祖列宗裡沒準兒有人幹過壞事。都怪那個人,自己才遭此橫禍。看來下次得找家神社驅驅邪了。
&ldo;哎!&rdo;
雪子突然大聲叫道,頭部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打了一下。對方似乎使上了全力,雪子疼得眼前發黑。
緊接著,腰部、屁股、乃至全身各處都中了招。這次雪子發出了悲鳴般的尖叫。
雪子頓時懵了,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跑上旁邊的斜坡,逃到堤岸上方的路,想看看對方是誰。
是宣子?雪子暗忖。莫非宣子追來報仇了?
雪子等著跑上堤岸的對方被水銀燈照到臉。對方出現了!是個女人。不是宣子,而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來人身材高大,瘦削,穿著黑色夾克和黑乎乎的連衣裙。
&ldo;你是誰?要幹什麼?你是不是宣子的……&rdo;
雪子剛一張口,對方卻不容分說,不等雪子把話說完,又打了過來。那東西好像是傘。對方用傘打了過來。可她為何要這樣做呢?
&ldo;你幹什麼?幹嗎打我!&rdo;
雪子遭到襲擊,嘴裡叫道。她一邊叫一邊應戰,先用自己那把彎傘擋開對方不斷落下的傘,隨後上前一步,揮傘反擊。然而這一下揮了空,雪子又跨出一步,這次還踢出了一腳。雪子曾練過一陣劍道。可她似乎累了,腿踢不起來。而且濕透的裙子緊緊粘在腿上,妨礙了她的行動。
對方輕鬆避過雪子的傘和腿,隨後用傘橫掃,向雪子的腰部狠狠打來。
&ldo;疼死啦!&rdo;
雪子喊道。一股怒火在疼痛的驅使下噴湧而出。對方為何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女人是宣子的親戚。可眼前這個女人和宣子迥然不同,實在不像她的姐妹。而以宣子的年紀看,她也實在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況且最重要的是,這女人不可能知道雪子殺了宣子。
&ldo;疼死啦!你幹什麼!憑什麼打我,憑什麼?!&rdo;
&ldo;就憑那把傘!&rdo;對方叫嚷道。
&ldo;傘?&rdo;
雪子不禁愕然,不解其意。
&ldo;你忘了那把傘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