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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他的視線打量這廠房。&ldo;你覺得他們真的會過得比你好嗎?&rdo;

&ldo;不會。&rdo;他搖頭，俯視大腿處，鮮血已浸透長褲布料。他嗓子一啞：&ldo;我想那種日子已經結束了。&rdo;

&ldo;這可妙了。&rdo;瑞秋說：&ldo;我還正納悶，你家那些人是不是根本不存在。&rdo;

奈德聽到她語氣中的什麼，不由抬眼。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ldo;等等&rdo;。

她在三呎外瞄準他胸膛，但扣扳機時手臂抖得太厲害，子彈射進他脖子。他靠著椅背僵直了片刻，隨即喘得像只口渴的小狗，對著天空不住眨眼。他的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鮮血溢滿他喉嚨上的洞，一滴滴落進椅框和座墊之間的縫隙。

他眼睛不再眨動，雙唇也靜止了。

瑞秋走回山丘上。

布萊恩站著，安娜貝爾靠在他肩頭，閉著眼，雙唇微啟，睡得正香。

&ldo;你想要小孩嗎?&rdo;瑞秋問他。

&ldo;什麼?&rdo;

&ldo;很簡單的問題。&rdo;

&ldo;想。&rdo;布萊恩對她說：&ldo;我想要小孩。&rdo;

&ldo;除了這個以外嗎?&rdo;她問：&ldo;因為，我想她現在是我們的孩子了，布萊恩。&rdo;

&ldo;我們的?&rdo;

&ldo;對。&rdo;

&ldo;我又沒護照。&rdo;

&ldo;是沒有，不過你有我們的孩子。你想再生一個嗎?&rdo;

&ldo;假如我活著?&rdo;

&ldo;假如你活著。&rdo;她老實說。

&ldo;想。&rdo;他答道。

&ldo;你想和我生小孩嗎?&rdo;瑞秋又問。

&ldo;呃，還能跟誰生?&rdo;布萊恩回道。

&ldo;那就說出來。&rdo;

&ldo;我想和你生小孩。&rdo;布萊恩說：&ldo;別人都不行。&rdo;

&ldo;為什麼別人不行?&rdo;

&ldo;因為我不愛別人，瑞秋。我沒愛過別人。&rdo;

&ldo;噢。&rdo;

&ldo;我倒是想要好幾個。&rdo;布萊恩點點頭。&ldo;小孩。&rdo;

&ldo;好幾個?&rdo;

&ldo;好幾個。&rdo;

&ldo;你要自己生嗎?&rdo;

&ldo;已經拿起喬來嘍。&rdo;他對肩上的寶寶說：&ldo;你看她啦。&rdo;

她望望屋子。&ldo;我去跟早矢道別。&rdo;

&ldo;你其實沒必要進去。&rdo;

&ldo;有，有必要。我一定要看她。&rdo;

&ldo;他們打爆她的頭，瑞秋。&rdo;

她不禁畏縮。早矢一心想成為的人，偏不是這世間幫她決定的角色，瑞秋想到她如此毅然追求新生活，哪怕自己只在數小時前見過&ldo;真的&rdo;早矢，也著實不忍看她半張臉被打成肉泥，倒臥黑色血泊中。可是倘若她不去看一下早矢，那早矢只不過又是一個在瑞秋記憶中消失的人。不用多久，即可輕易假裝早矢不曾存在。

她想過要對布萊恩大聲說(但沒說)的是，倘若能力所及，你必須成為亡者的證明，你就是得這麼做。踏入他們殘存的靈與魂與本質構成的氣場，讓這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