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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路汽車緩緩在站臺停下，她跳下車，&ldo;姜施。&rdo;

他大跨步走過去，&ldo;還好嗎？&rdo;

&ldo;嗯，老師那邊？&rdo;

&ldo;說好了，本來按你說的約老師明天見，可劉老師非要今晚見，我們現在就得去老師家。&rdo;

&ldo;也好。&rdo;她說。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變形。

從劉軍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她的眼睛通紅。

姜施沉默了好久，&ldo;現在最怕的，就是他根本不要我們的幫助，直接承認自己是蓄意的。&rdo;

&ldo;嗯。&rdo;她的鼻音很重。

&ldo;我幫你找個地方休息吧。&rdo;

&ldo;不了，我看看他去。&rdo;

&ldo;太晚了。&rdo;

&ldo;我就在派出所門口待著就行。&rdo;

姜施忽而就釋懷了，若說之前他以為梅超和秦遙在一起只是想有個新的開始的話，那麼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了，他在梅超那裡，真的成為過去了。

&ldo;那我送你過去。&rdo;

&ldo;謝謝你，姜施。&rdo;

&ldo;別說這些，再怎麼樣，我們都是朋友。&rdo;

她抬手，細小的雪花落在了手心，&ldo;所以啊，我能夠原諒我自己，不是因為我有多麼通透煉達，而是你對我太寬容、太好了。&rdo;

姜施沒有忍住，他伸手將她抱進懷裡，聲音艱澀，&ldo;你看起來比誰都冷漠，所以你也比任何人都脆弱，沒什麼原諒不原諒地，我就是想跟你說，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rdo;

很多時候，原諒不是遺忘，也不是想通了，只是人對歲月妥協了。

後半夜，姜施陪著梅超在派出所大廳的長椅上坐著。值班的小警察穿著軍大衣就像看猴子一樣看他們。

明軒帶著律師走進警察局的時候，就看見這麼個景象，長椅上梅超耷拉著腦袋昏睡，姜施也好不到哪裡去，面容也很憔悴。

他低頭跟律師耳語了幾句，西裝革履的律師點點頭就進了值班室。

&ldo;梅超。&rdo;

她睜眼，人還有些犯懵，&ldo;嗯？&rdo;

&ldo;坐了一夜？&rdo;明軒指指長椅。

姜施也緩緩睜眼，&ldo;來了。&rdo;

明軒的面色很寡淡，&ldo;你們兩個怎麼弄的？&rdo;

她站起身，並沒有接他的話，&ldo;等會兒秦遙的班主任會過來，如果可以，開庭的時候讓律師申請一下出庭作證。&rdo;

他哼了一聲，&ldo;做什麼證？你父母都能把你這個當事人撇的一乾二淨，還能做什麼證？&rdo;

梅超愣了一下，又像是意料之中，&ldo;他班主任對秦遙的家庭情況很瞭解，也知道秦勇一直有家庭暴力，欠賭債，他不是個好父親。&rdo;她頓了一下，&ldo;至少，別讓秦遙覺得自己窮兇極惡，他有錯，但不到他徹底拋棄自己的地步。&rdo;

明軒看著她，像是在懷疑她的動機，又像是鄙夷。

&ldo;我先走了，你應該比我能夠更好地幫他。&rdo;

還沒有等到明軒回答，她就轉身走了，姜施在後面喊了一聲，她也沒應。

明軒心中對梅超有說不清的討厭，無論怎樣，這件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跟秦遙□□年的朋友，就算窮困潦倒的時候，秦遙都是一副囂張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