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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雲生身後,站著臉色慘白的陳貞惠,周圍還有家裡的許多丫環和小廝,他們便是聽到玉雪苓屋裡有聲響,都以為是夜賊,操了傢伙便要來抓賊,卻不想聽到那樣精彩的對話。
&ldo;父……父親&rdo;玉雪苓喉頭生澀得發疼,好不容易才喊了一聲,然後哭著奔了過來,&ldo;救我,父親。&rdo;
玉雲生低頭,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玉雪苓,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眸色深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聽他低聲吩咐,&ldo;把那山賊打死,送去官府。&rdo;
他身後的小廝護院聽了,面面相覷,但一想起方才那山賊和玉雪苓的對話,馬上又心火上升,他們的夫人就是被這個山賊打死的,這仇,他們自是不能不報。
趙大山緊忙拉起褲子,大叫著,&ldo;玉老爺,是你的女兒要我去殺玉夫人的,不關我的事,是她……是她和她母親陳姨娘合謀的,還有你那兒子,也是他們下毒的,不關我的事。&rdo;
趙大山感到害怕了,這麼多人,他哪能逃得出去,不過他心裡想著,就是要死,他也要拉著玉雪苓墊背。
玉雲生轉身,離開暖園,腳步蹣跚,身影逐漸沒入黑暗之中,玉雪苓和陳貞惠看得心裡一點一點地涼了起來。
對視一眼,陳貞惠扶起玉雪苓,跟了上去。
身後,趙大山的慘叫聲悽厲響起。
玉雲生來到秀和院,咿呀一聲,推開了菱形窗格的門,坐上了大廳的上首,目光幽幽地看著陳貞惠和玉雪苓走了進來。
幾個丫環已經把屋裡的燈都點燃了,低眉順耳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ldo;老爺&rdo;陳貞惠小心翼翼地開口,眼神閃爍不定,她心跳如雷,就不知道玉雲生究竟有沒相信了那趙大山的話。
玉雲生沒有看陳貞惠,只是望向玉雪苓,低聲問道,&ldo;雪苓,你打算何時回上官家?&rdo;
玉雪苓心一跳,呼吸都有些困難,&ldo;父親,我……我就是想回去,那也要上官夫人讓我回去才行啊。&rdo;
&ldo;你在上官家當真沒有做錯事?&rdo;玉雲生再問。
玉雪苓看了陳貞惠一眼,指尖一片冰涼,&ldo;女兒……不知做錯什麼。&rdo;
玉雲生沉默,看著玉雪苓,目光陌生而冷漠。
他開口,聲音冷然,&ldo;若非你與他人通jian,上官夫人又怎會將你趕出上官家?&rdo;
玉雪苓猛地抬頭,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ldo;父親,那趙大山說的話怎能相信,女兒根本不認識他,他是想要對女兒不軌,被女兒拒絕才血口噴人的。&rdo;
&ldo;你既然不認識又如何知道他叫趙大山?孌兒當真是被你所害,子恆亦是被你所殺,就連玉家繡房也敗在你手中,哈哈哈……我玉雲生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相信你本性純良,疼愛你勝過嫡女,相信了你一次又一次,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哈哈哈,是我害了孌兒,是我害了孌兒……&rdo;
&ldo;父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rdo;玉雪苓跪著爬到玉雲生腳邊,抱著他的大腿痛哭著,玉雲生就是她最後一片浮萍,如果連玉雲生的庇蔭都失去了,那麼她真的完了。
&ldo;老爺,老爺……&rdo;陳貞惠也跪了下去,哭著叫道,&ldo;請您相信雪苓,她真的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