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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笨？&rdo;朱瑞擱下酒杯，斜眼睨他，&ldo;你要是笨的話，怎麼會知道朕說的&l;他&r;是誰？你要是笨的話，會故意把宋越的官職念錯，提醒朕他已經離開了內閣？依朕看，你黃珩聰明得很。&rdo;

黃珩聽了，立刻躬身伏地，&ldo;皇上恕罪。&rdo;

&ldo;起來吧。朕今日心情好。&rdo;朱瑞笑笑，自顧斟酒灌入喉嚨，&ldo;宋越離開內閣幾天了，你今天是頭一次提他的名字。是看出來朕欣賞那庶常，他昨日為老師求情了，所以今日才敢附和的吧？&rdo;

黃珩低頭，繼續給天子捶腿，&ldo;天子聖明，什麼都瞞不過皇上。&rdo;

朱瑞輕輕&ldo;哼&rdo;了一聲，&ldo;你們這些人，用各種招數來替宋越求情，當真以為朕傻，聽不出來？&rdo;

&ldo;老奴不敢。&rdo;

&ldo;宋越的事，朕心裡自有計較。你不許再提。&rdo;

&ldo;是。&rdo;

天子晃了晃腿，腦子裡又湧入青辰的模樣，他自顧將那張臉細細回想了一會兒，半晌道：&ldo;等堤壩修好了，朕要升他的職，你說朕將他放到哪裡好呢？&rdo;

對於這個問題，朱瑞越想，越覺得有種甜蜜的負擔。那是他親手發掘的一塊璞玉啊，完整、無暇，光芒已經遮蓋不住了。

香爐裡的輕煙裊裊升起，天子開始遐思。

那個人想出了絕妙的生財之策，還是可以複製的，可以去戶部。不過他精於土木工事，尤擅治水，也可以去工部。可是與此同時，他又是二甲頭名、庶吉士，理當留在清貴的翰林院，編修、修撰、學士這麼一路走上去……朱瑞琢磨著，又想到東宮那邊，太子十二歲了，也可以給他多添一個老師……

半晌，朱瑞笑著搖搖頭，他這朝廷裡明明有這麼多人，怎麼好像哪都缺少沈青辰一個。

&ldo;皇上可想到怎麼個升法了？&rdo;黃珩捶完腿，又去端了盆熱水來給天子洗腳。

&ldo;還沒想好。&rdo;朱瑞忽然想到了什麼，&ldo;對了，你去給朕把戶部和工部的摺子都拿過來。&rdo;

黃珩愣了一下，他都快忘了，天子上一次看奏摺是什麼時候了。

&ldo;……皇上要看摺子？&rdo;

朱瑞白了他一眼，&ldo;你沒聽錯，朕要看摺子，快去給朕拿過來。&rdo;他就是突然想知道，這麼多尸位素餐的人，比他親手發掘的寶貝差了多少。

黃珩應諾，去了。

天子泡著腳，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裡還是沈青辰。

不一會兒，一雙柔荑撫上了他的太陽穴。朱瑞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女人，拉下她的手，&ldo;貴妃怎麼來了。&rdo;

鄭貴妃溫情脈脈地看著天子，蹲下身來，纖纖玉指捉住他水盆中的腳，用指甲在他腳心輕輕一劃，&ldo;臣妾想陛下了。&rdo;

朱瑞癢得輕喟了一聲。

鄭貴妃邊為天子捏腳，邊道：&ldo;皇上知道，我有個侄兒在永平衛。前兩日，他被人打了，鼻青臉腫的，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床。&rdo;

&ldo;什麼人打的？&rdo;朱瑞隨口問。

&ldo;一個叫藍嘆的，聽說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趙其然的外甥。&rdo;

鄭貴妃當年能當上貴妃，靠的也是徐延。這次徐延有意對趙其然下手，她就先來吹吹枕旁風。等到時候徐黨的摺子一上，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