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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的府邸佈置得喜慶非凡,到處是大紅色的喜字,放眼望去珠簾疊翠,錦繡盈眸。耳畔儘是鼓樂笙簫,笑語喧闐,好不熱鬧。
宋越身形高大而出挑,無論在哪裡,站在人群中都是一眼就可以望到。今日的他穿著一身合貼的錦衣華服,面容依舊是清貴端凝,舉止從容而淡雅。他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臉上並無繁忙朝務遺留的疲態。
席間,有許多人都圍繞著他問候和敬酒。對於接連不斷的敬酒,他竟然也不怎麼推辭,基本上都喝了,很是駕輕就熟地應付著源源不斷的人,給足了主人家面子。觥籌交錯間,對於這位難得露面的閣老,許多人極盡能事地問候、討好、拍馬,有人甚至借著這喜慶場合含蓄地提起想與他聯姻的事,他只笑笑喝了酒,不置可否。
以往的他甚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對於酒更是十分含蓄,不曾當著這麼多人喝過這麼多杯。這一天,大家終是看到了宋閣老的酒量有幾何。他喝了不少,除了面色微紅,卻是一點醉意也無。
與他同來的趙其然越看,就越覺得奇怪。
對於宋越來說,最近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連青辰都走了,他這沒來由的高興,究竟是打哪兒來的?趙其然想不明白。
與此同時,徐斯臨也在觀察著宋越。
今日他本是不想來的,但這吏部尚書到底是父親的人,父親不來,便只能他代表徐家來了。讓他意外的是,居然在這裡碰見了宋越。
他與宋越坐在一桌,今日初見時,他還喚了他一聲&ldo;老師&rdo;。
眼下已是酒過三巡,徐斯臨卻是沒有沾多少,連菜他也沒怎麼碰。除了與必要的人應酬兩句外,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宋越身上。
青辰走了,他們的老師卻是開懷暢飲,看不出一絲難過和不捨。他真的喜歡青辰嗎?抑或真的只是青辰的一廂情願?
這讓徐斯臨感到十分困惑和矛盾,作為喜歡青辰的人,他既為她感到憤慨,又不免為自己感到高興。
席散後,賓客或是到了堂屋花廳喝茶閒敘,或是到退居小憩,徐斯臨雖儘量避免喝酒,但這般場合,最終還是沒少喝。
他到了退居外是,只見退居旁有一處水榭。池中波光粼粼,春水淒淒,池邊栽著一排垂柳,綠色的絲絛正迎風飄搖。垂柳下,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宋越又是誰。
徐斯臨不由走了過去,對著他的背影喚了聲:&ldo;宋老師。&rdo;
宋越回過頭,微微一笑,&ldo;是你。&rdo;
這般單獨對話,卻是好久不曾發生了。他們表面上為師生,實際上卻分屬不同的陣營,再加上喜歡上同一個人,這讓兩人的關係潛移默化中變得有些緊張而微妙。
徐斯臨想起來,當初在翰林院第一次見面,他問了他有關&ldo;義與孝&rdo;的問題,讓他落入了一個兩難的陷阱。後來自己想以血帕還以顏色,卻是被他輕鬆化解了。再後來,自己帶著青辰硬闖了城門,是眼前的這個人,為他們頂了罪,還因此被逐出了內閣一段時間。
因為此事,他對他很是感激和愧疚,雖然現在知道,宋越也許只是為了青辰。
不管怎麼樣,時光終究還是無情流逝,那些事都慢慢遠去了,連青辰都去了遙遠的雲南。
&ldo;老師今日喝了不少,卻是沒有醉。老師酒量真好。&rdo;徐斯臨慢慢開口道。
宋越也打量著他,&ldo;看樣子,你也喝了不少。&rdo;
&ldo;比不得老師,我沒有老師喝的多,卻是已經要醉了。&rdo;
宋越彎了彎嘴角,&ldo;這有什麼可比的。難醉,未必見得是好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