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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rdo;

這一聲綿長迴響在覆雪的山脈中，久久才散去。

荊平天依然被度華年的力道擊得朝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不等他反應過過來，度華年抬起淌著血的左手，朝他的喉嚨襲去!

荊平天下意識伸手去阻攔，但很快發現被騙了‐‐度華年並沒有掐住他喉嚨的打算，只是想把他推向懸崖。

荊棘飛快在荊平天身後匯聚，化作一道安全的圍欄，讓他再不能往懸崖半步。度華年咳出一口血，一根荊棘終於刺進了他的心臟，從那地方穿了過去。

力量在慢慢流逝，度華年終於跪了下去，手中的刀噹啷一聲落地，越來越多的血以他身體為中心，慢慢流開。

&ldo;度華年!&rdo;繁勻青尖叫了一聲，這一聲幾乎變了音。她掙扎著想撲過去，卻被胡溪林死死按住了。

胡溪林艱難地抓住她：&ldo;青姑娘，你不能過去!&rdo;

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滾燙的眼淚落在雪上，很快融化了白茫茫的雪，她面前一片斑斑駁駁。

荊平天走過去，一腳踹在度華年肩上，將他仰面踢翻在地。

&ldo;沒想到你還會有這一天‐‐終於讓我打敗了你!&rdo;荊平天得意洋洋，圍著度華年轉了起來，&ldo;你怎麼這麼弱了?當初你殺我的時候，不是很厲害麼?&rdo;

度華年躺在雪上大口喘息著，似乎也顧不得什麼了，冷笑著嘲諷：&ldo;你還記得?那應該還記得很清楚，我是怎麼殺了你的。&rdo;

他這話激怒了荊平天，荊平天大怒，將穿透他心臟的那根荊棘狠狠地踩了幾分。

度華年猛地睜大眼，劇烈咳嗽起來，嘴邊湧出暗紅的血沫。

&ldo;痛苦嗎?&rdo;荊平天冷笑，&ldo;一百年前，你就是這樣刺穿我的心臟，殺了我的!&rdo;

&ldo;穿心之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rdo;

度華年喘息著，冷眼看著他，只覺得可笑。

&ldo;我為什麼會變成見人就殺的怪物，你應該很清楚。&rdo;他慢慢地說著，&ldo;是你騙了我，讓我使用了禁術……把那個殺人的我造出來的，不就是你麼?&rdo;

荊平天更加惱怒，大喝道：&ldo;閉嘴‐‐&rdo;

他這一音效卡在了喉嚨中，尾音未盡，像是被什麼東西截斷了。

他慢慢地低下頭去，只見一把利刃從胸口處穿透，露出來的半截劍刃光亮，幾乎能夠照見他的臉，沒有血流出。

繁勻青驚恐地瞪大眼，顫抖的手握不住劍，見荊平天轉身，她嚇得退後了好幾步。

荊平天伸手將&ldo;雪藏&rdo;拔了出來，那把劍並沒有刺中他的心臟，偏了一點，所以對他毫無作用。

他眼中湧起洶湧的怒火，揮手一巴掌將繁勻青打在地上：&ldo;賤人‐‐&rdo;

&ldo;青青!&rdo;度華年吃力地大喊一聲。

繁勻青倒在地上，捂著裂開的嘴角瑟瑟發抖，有些驚恐地抬頭看著荊平天。

他真的怒了。

&ldo;我要‐‐&rdo;他抬起手，越來越多的荊棘翻湧而起，&ldo;我要召出虎式部死去族人的屍骨，把你們撕碎!&rdo;

雪山震動起來。

起初還以為是錯覺，當那震動真真切切傳到腳下時，玉牢兒才反應過來出事了。

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