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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是彼此僅剩的相依為命的親人。
薛蕊扭頭看著廖勇。
她一直都在廖勇的羽翼下長大,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工作後很少能過去看他,都不知道他已經這麼老了,額頭上全是深重的皺紋,頭髮也白了一半。
她的眼眶濕了濕:「真的回不來了?」
廖勇頹喪地坐在椅子裡,脊背彎成一把快到極限的弓:「我知道你有捨不得的人。你從小到大沒跟我要求過什麼,只有這一次。我原本看他人不錯,前途又好,要是能跟你在一起,你將來的日子就不用愁了。把你交給他,我沒什麼不放心的。等收拾收拾,我該退也就退了。」
廖勇捂住臉,無能為力地長嘆口氣:「是我沒用,連這點兒小事都沒法幫你辦到。我低估了他,以為把利害關係給他擺明白,他為了前程怎麼著也會跟那女孩分手。誰知道他根本就不吃這套,自己主動收拾東西回了家。這也就算了,我以為他已經灰心喪氣,不會再回來了,可他表面上不聲不響,暗地裡竟然都在收集證據。」
「怎麼能怪您,感情這種事又不是能強求的。他一開始就說了不喜歡我,是我一直在痴心妄想,拿這種小事煩您。」薛蕊已經差不多猜到是怎麼一回事,頭沉得抬不起來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在逼他,他可能不會這麼早動手。那樣,您就有充足的時間解決一切了。」
廖勇默然良久,突然說:「現在也不晚。」
等到了時間,他就能帶著薛蕊坐上遠去的飛機,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八點一到,廣播裡響起了提醒登機的聲音。
廖勇帶著薛蕊起身。
前面卻不慌不忙走過來一個人。
江慕慢悠悠地停在他和薛蕊兩人面前,看著他們的眼神透了股漫不經心的懶。在他身後跟著幾名手下,全都是一身便衣,揣在口袋裡的手裡拿著槍。
廖勇渾身脫力,往後趔趄了兩步,被薛蕊扶住。
江慕一派閒適地看了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說:「這說話不方便,走吧廖局,咱去喝茶,我給您備了您最愛的武夷山紅袍。」
在江慕示意下,幾人上前,分別一左一右扶住了廖勇和薛蕊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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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去警局,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時不時地會拿起手機看一眼,不知道是在跟誰說些什麼。
顧碎碎覺得再這樣下去江慕可能真的要失業。這也沒什麼,江慕不用每天風裡來雨裡去,不會再遇到什麼危險,她其實在偷偷地高興。而且這些日子看江慕跟以前一樣每天都懶懶散散的,並沒有任何不高興和鬱悶的樣子。
她放了心,專心致志地在屋裡溫書刷題,想儘快把大學四年的學分修夠,這樣就能提前畢業,找到工作。
這樣他將來就算真的失業了,她也能養活他。他一直養尊處優的,沒有吃過苦,花錢也總是大手大腳的。不管有多少家底都禁不住坐吃山空,到時候如果她還沒有能力掙錢,他該怎麼活。
她頗愁苦地想著,抱著腦袋集中精神默背書本上的內容。
門上被人敲了幾下,江慕推開門,斜倚在門邊看她:「還沒看完?」
「沒有,你先出去,不要打擾我背書。」
她連跟他說話的功夫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將來要怎麼養這個嬌貴的大少爺,為了讓他們兩個人不至於在未來的日子裡捉襟見肘,她必須提前把所有考試都過了,所有該拿的證書都拿到手。
江慕見她一副奮筆疾書的樣子,笑了,過來把她手裡的筆拿下去,把她直接從椅子裡抱了起來,說:「陪我出去吃飯。」
「在家裡吃就好了,我還有一套題沒做呢!」她很不滿:「你快把我放下,我下個月有一場考試,過不了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