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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然地讓他引領白己。開始時，他腦袋裡一直忙著數舞步，還要避開敞口的墓穴，根本沒覺得有什麼樂趣可言。雖然他以前一直覺得外質摸起來很涼爽，但凱茜讓他感到溫暖，這令他有些不安。不知不覺中，她一點點靠近，把頭放在了他肩膀上。他們彼此相擁，慢慢在墓地旋轉著。甚至在巴迪的聲音完全被靜電吞沒後，他們也沒停下來。

她的味道像盛開的玫瑰和新挖出來的泥土。所有外質的東西都是這種味道嗎?還是隻有她有這種味道?他不知道。長久以來他還從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幽靈。

&ldo;你知道，伯爵，你說得對。&rdo;

&ldo;啊?關於什麼?&rdo;

&ldo;你舞跳得不好。&rdo;

&ldo;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別人了，&rdo;他咧嘴笑著同答。

&ldo;說得沒錯。&rdo;

他與她保持一臂的距離，她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他的臂彎裡。

&ldo;伯爵，你多大了?&rdo;

&ldo;到五月份就幾十七了。&rdo;

&ldo;看起來不像。&rdo;

&ldo;噢，我儘量避開陽光。這樣不長皺紋。&rdo;

她笑了。笑聲在墓地裡飄蕩，也滲透到了那個活人的世界。如果這時有人路過，他們一定會停下來，想知道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他們會發現一個男人在和假想的舞伴跳舞，於是決定最好還是少管閒事。

伯爵和凱茜停下來，注視著彼此的眼睛。微風中幾縷虛幻的髮絲拂過她的臉頰，他將它們撥開，撫摩她的臉。她藍色的嘴唇微微輕啟。他們靠得更近了。

伯爵的心在胸腔裡怦怦跳個不停。六十九年的不死亡靈生涯中，這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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