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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是約會，&rdo;他提醒自己說。&ldo;那只是……&rdo;他試圖找出一個不那麼令人反感的字眼。&ldo;……只是一個約定。&rdo;

他皺了皺眉。那有點兒太正式了。

&ldo;聚會?&rdo;他嘗試另一種說法，但也不滿意。只有他們兩個人算不上聚會。

&ldo;見面?&rdo;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不是約會。凱茜一個人覺得孤單，而他只是出於好心。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ldo;會面，&rdo;他嘗試一個法語詞，但這個詞太法語化，難免蘊涵浪漫色彩。

&ldo;只是一件事，&rdo;他迅速作出決定。&ldo;一件好事，僅此而已。&rdo;

他躡手躡腳地向墓地走去。雖然萬分確定沒人會密切注意這裡，他還是將身子緊躬向地面，以防餐館裡有人看見他。為了安全起見，他從黑暗的地方跳過破損的籬笆進入墓地。

&ldo;你來啦，&rdo;凱茜說。

她笑了，雖然伯爵的身體不能完全像普通人的身體那樣起反應，但他仍能感覺到腹部升騰起一種莫名的興奮。

&ldo;我說過會來。我把這個帶來了。&rdo;他舉起那個滿是凹痕的盒子。&ldo;我想你大概喜歡聽音樂。畢竟，你可能很久沒聽了。&rdo;他從兜裡掏出一些錄音帶。&ldo;我這兒有貓王埃爾維斯和朗地&iddot;特維斯，還有比比金，巴迪&iddot;霍利‐‐&rdo;

&ldo;巴迪&iddot;霍利。那太好了。&rdo;

&ldo;你在這裡真是有一段時間了。&rdo;他把磁帶放進去。

&ldo;也沒那麼久。只是喜歡巴迪&iddot;霍利而已。&rdo;

巴迪的歌聲傳來，可是由於靜電幹擾，歌曲聽不太清楚。伯爵撥弄旋鈕想把問題解決，但還是有噼噼啪啪的聲音。他只好放棄，挨著凱茜在她墳墓邊坐下來。

&ldo;今天過得怎樣?&rdo;他問。

&ldo;每天都一樣，天天如此。我看見一些鳥。我想它們應該是野鴨。有輛大眾甲殼蟲轎車路過。有一陣子沒見過這種車了。&rdo;

&ldo;他們又開始生產了。&rdo;

&ldo;好啊。&rdo;

&ldo;現在發動機在前面。&rdo;

她皺了皺眉。&ldo;哦，真荒唐。那就不是真正的甲殼蟲了，不是嗎?&rdo;

&ldo;是這樣，&rdo;他贊同地說。

他們聽了一會兒音樂。她無聲地和巴迪一起哼唱著。

&ldo;你過得怎樣?&rdo;她問。

&ldo;還好，睡覺了。&rdo;

&ldo;噢，是的，我忘了。那麼說你是必須白天睡覺，還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四處逛逛?&rdo;

&ldo;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和死人差不多。&rdo;

&ldo;你做夢嗎?&rdo;

&ldo;吸血鬼不做夢。&rdo;

&ldo;從來都不嗎?&rdo;

&ldo;這個嗎，我們也不是真睡覺。只是處於一種隔絕狀態。&rdo;

&ldo;那可不怎麼樣。&rdo;

凱茜伴隨著音樂有節奏地點頭。伯爵想把胳膊放在她肩上，但似乎不太妥當。他覺得自己有這種願望，但對他而言又好像進展得太快了。而且，如果她不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