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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非常好，&rdo;她說。&ldo;你棒極了。&rdo;

二十年來他頭一次臉紅了。

&ldo;當然，時間不長，&rdo;凱茜補充說。&ldo;我很容易滿足的。&rdo;

他們笑了起來。

&ldo;幾點了?&rdo;

伯爵看了看錶。&ldo;八點十五分。&rdo;

&ldo;我們該準備準備了。&rdo;

&ldo;啊，是的。&rdo;

兩個人誰也沒動。在心滿意足的沉默中又過了幾分鐘。

最後，只剩五分鐘了，凱茜從他身上滑下來。她站起身。幽靈的衣服突然出現在她身上。而伯爵卻不得不按照老式方法將自己包裹起來。

&ldo;我要站到網圈中間嗎?&rdo;她問。

&ldo;事實上，你什麼都不用做。墳墓是束縛你的根源。我是在對它施魔法。&rdo;

他迅速穿上工裝褲，省掉了穿內衣和鞋子的麻煩。一方面是由於時間不多了，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想事先做好準備，以防凱茜希望在儀式結束後繼續和他溫存。

&ldo;好吧。那麼，在你結束之前我還是別礙事了&rdo;

他用雙臂將她抱起來。&ldo;你永遠都不會礙事。&rdo;

&ldo;你知道嗎，伯爵。你幾乎可以讓一個女孩慶幸自己死了。&rdo;

&ldo;幾乎嗎?&rdo;

她聳聳肩。&ldo;幫我離開這個墓地，時間會證明的&rdo;

&ldo;說定了。&rdo;

他跪在那圈如尼符號前。他先燒掉顛茄。然後開始唸咒語，那是一長串毫無意義的語句，他只能按照發音拼出來。當那個特殊時刻到來時，他將渡鴉眼睛粉末撒在風中，又開始誦念一段莫名其妙的咒語。一直持續了大約十分鐘。他就這樣利用袋子裡的一樣東西，吟唱，然後又拿出另一樣東西，繼續吟唱。非常簡單，反反覆覆，異常乏味。

大部分魔法，尤其是儀式一類的魔法，都是這樣。很像文員的工作，真的。有時你可以加些凡人祭祀或狂飲亂舞來增添一些趣味性，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這樣做雖然好玩兒，卻沒什麼必要。

大多數研習魔法的人會給魔法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內容，只是為了有趣它有助於哄那些鄉巴佬開心，畢竟他們有可能成為狂熱的信徒。伯爵對那些毫無興趣。唸咒時不帶任何花哨，快要結束的時候，他開始走神了。

伯爵不是浪漫的人，但是他把整晚都計劃好了。他要完成這個儀式，讓凱茜徹底高興一下，然後就像老掉牙的愛情故事裡講的那個精神抖擻、瀟灑能幹的男主角一樣帶著凱茜離開墓地遠走高飛。他一直覺得這樣的故事庸俗陳腐，有點兒不切實際。在那之後沒人會過上幸福生活，就是永生的人也不能。但是他願意設想他們或許是個例外。

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形，又在裡面畫了一個三角形，然後舉起雙臂，吟誦最後一段咒語。至少這次是英語了。

&ldo;噢，世界之王，噢，靈魂的主宰，我請求你。讓這個靈魂脫離你仁愛的懷抱，讓她自由漫步在大地上。&rdo;

一道綠光從鹽圈上升起，大地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轟鳴。他笑了一下，朝凱茜豎起大拇指。

&ldo;先她之人已離開，不再需要照顧和關懷。她的任務已完成。現在，我恭請你把她從神聖的使命中解脫出來。&rdo;

他伸手將鹽圈破壞掉，這是魔法的最後一道程式。

&ldo;伯爵，應該這樣嗎?&rdo;

凱茜正在慢慢消失，可他還沒唸完咒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