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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自然不容許如此,”曾國藩恢復了督撫之首的霸氣,“老夫身為兩江總督,在京裡,在太后跟前,在軍機處,總不是說不上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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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和兵部定下會操之日在十一月初九,這一日,恭親王等人早早就起來,天還是麻麻亮,就候在了圓明園的大宮門前,六部九卿除了兵部滿漢尚書都不在之外,都已盡數到齊,恭親王圍著紫貂的領子,戴著紅氈大帽,看著麻麻亮的天,對著出來傳旨的安德海點點頭,“知道了,快去請駕,別耽誤了時辰。”
“嗻。”
過了半盞茶的時分,宮裡頭響起了鼓樂聲,兩臺大轎依次抬了出來,恭親王弓著身子,其餘大臣全部跪安,安德海得了旨意,跑過來對著恭親王說道,“太后讓大家請起,然後請議政王指揮著出發吧。”
“嗻,”恭親王應下,指揮了護軍營的將領們有序得將依仗展開,一聲鑼響,太后並皇帝的車駕就出發豐臺了。
恭親王看著隊伍已然出發,就上了自己的車子,這時候曹毓瑛就已經在車上候著了,恭親王閉著眼養了會神,一應事務有人來請示,曹毓瑛都一一回復了去,過了一會,恭親王睜開眼睛,開口問道:“各國使節都到了嗎?”
“都已經到了,只是俄羅斯大使很是憤恨,對於上次的事兒耿耿於懷,我說了好久,又把那事兒稍微提了一會,這才引誘的他來。”曹毓瑛說道,“各藩國使節也都到了。”
“恩,這是第一次使節和太后皇上見面,不能少了俄羅斯人,若是少了,這事兒又不圓滿了,”恭親王絲毫不為自己不能插手會操一事感到不悅,“藉著這會操的事兒,讓使節見皇帝一面,免得又說咱們中國不尊敬外國,連皇上都不肯見大使們。”
“是這個理兒。”曹毓瑛和恭親王議了議有關戶部撤銷厘金的事兒,恭親王搖搖頭,“厘金一事,怕是撤不了,這原本就是生財的,若是撤了,拿什麼去買軍艦買火炮辦洋務?”
“可地方官員是怨聲載道,他們分潤不到甜頭,治下計程車紳們不滿情緒甚多,故此要鬧一鬧,再者如督撫,所主持得到的也甚少,各省卻被白白得抽了厘金去,這自然也是不肯,當年發逆肆虐的時候,仰仗著厘金來操持團練,如今沒了發逆,他們自然又有許多閒話了,也不瞞王爺,學生這裡的鄉黨是每日一撥撥得來的。”
“這些人,嘿嘿,”恭親王不屑得搖搖頭,他雖然是天潢貴胄,對著銀錢之事不甚上心,可這事關自己的大政方針,豈能由得他們胡搞,“舒坦日子過習慣了,倒是嘚瑟起來了。不必理會,我把我的意思和太后說了,她也和我一個意思,厘金絕不可廢,第二,督撫不喜歡,那就別給地方了,直接收上來,反正今後也沒有各地的團練了,都要收到中樞來。”
“哦?”曹毓瑛好奇得問道,“可如今各團練嫌隙頗多,我成日裡都聽到豐臺大營紛爭不斷,就算收來團練,怕也是用的不趁手吧?”(未完待續)
四十三 檢閱三軍(八)
見到左宗棠仍然不改辛辣之性,沈葆楨淡淡一笑,“季高,你這就是多慮了,太后若是真的想廢了這些團練,或是想交給八旗那些人糟蹋,你說說看,那為什麼不許曾湘鄉裁軍?”
“這……”聽到沈葆楨的話,曾國藩不由得沉思,“不讓裁軍,又拿出來天下第一軍的稱號來吸引團練精銳,的確不像是要鳥盡弓藏的意思,但又不許咱們插手會操之事,這顯然是要收兵權了!”
“是沒錯,歷朝歷代,並沒有臣下攬兵權而君上空懸的道理,太后垂簾,就不說別的,乾淨利落得解決了洋人的事兒,再一夜之間顧命大臣盡數覆滅,這就說明了太后不能小瞧,為君之道或許還需時日曆練,可這輕重緩急,我冷眼瞧著,太后她老人家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