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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那一派高貴鎮定的平靜,就是把指尖在掌心拍了拍,算是應了節。貴公子鼓掌,就是意思意思,並不真像鄉野俗夫那樣拍巴掌兒響的,這也就罷了。讓臺上角兒心碎的是:這拍也沒拍在節點上啊!慢了!說明唐長孫其實也心神恍惚。沒有真的在看戲啊!
臺上角兒堅強的內心終於崩潰,身體還在演著,內心已經躲到陰影裡咬手帕哭去了。
唐長孫瞟了瞟旁邊謝家包廂。
這一折已終。雲劍的位置也是空著的。下人會意,向唐長孫回道:“謝公子回去了。”又問:“公子真的要去謝府拜訪麼?”
唐長孫道:“真的。”
要問唐長孫最恨什麼事?最恨是不符合他心意的事。若是逆了他的意,哪怕事兒跟一粒沙子一樣小,也會像陷在蚌肉裡的沙一樣,叫他寢食難安。若是順他意的呢?哪怕千金萬銀也不珍惜。說撒了去。就撒了去。
因此,要強迫他做什麼,恐怕是很難的。
但云劍可以做到。
雲劍勸他做事。並不是靠交情。
儘管是本城最高貴醒目的兩位貴公子,日常也每每有交集,但唐長孫跟雲劍的私交併不密切,否則也不至於從小連雲劍的幾個妹妹都沒見過。連遠遠見一面都沒有。
而且唐長孫對雲劍的印象並不好,覺得雲劍太用力、太刻意、太庸俗、太……總之是比不上他啦!
說是嫉妒也好。總之唐長孫不喜歡雲劍。
但云劍搬出了道義。
他慷慨陳詞。竟讓唐長孫也不得不同意這一點:若不去謝家拜訪,幫謝家找回臉面,那唐長孫就是個小人!
唐長孫怎麼會容許自己成為一個小人?
雲劍從戲班子裡頭出來,也看到了外頭的小販們。以及“阿憨大”那個攤。攤前的顧客沒有先前那麼多了:阿憨大的整桶冰豆湯都賣完了。
其實被顧客自行搜刮之後,桶裡剩下的湯裡,豆子已經不多了。就那點剩的湯水。顧客是不太愛買的。但阿憨大又出了新招:送冰水。
冰是鎮在桶子外頭的,免得化了的冰水沖淡了湯的甜味。湯賣到最後。外頭的冰也化得差不多了。阿憨大就拿那化了的冰水,浸了毛巾,送給顧客免費擦拭——甚至不用是顧客,他給誰都是給,哪怕拿出去用也不妨。他憨笑道:“客官用完了拿回來便是。”
大部分人都會還給他,而且再買一碗他的豆湯。也有些人貪小不要臉,拿定主意要把手巾摟了走。這些手巾都是土布,舊了,不值多少錢,但洗得乾乾淨淨,裁得一樣大小,手巾角上都用土線縫了阿憨大的標誌。那標誌竟也是平平整整,個個都一樣,沒有哪個歪些兒的。有些貪小的人,就覺得把這個揣走也是好的。他們揣走之後,平常使用,有些還不識的人見了,就問:“是誰家媳婦做的這巾子?縫的這線?這大字是什麼意思?”於是阿憨大的聲名就更遠播了。
主動讓顧客佔小便宜,好賺大聲名,志存高遠。這背後什麼志向、又是誰的主使?雲劍匆匆一掃都看不出什麼來,但覺得:這家攤子齊整。
至於具體都做了些什麼才能讓人匆匆一眼都覺得齊整、這樣齊整又指望著博得個什麼前景?雲劍就不想了。想不出,也懶得想。他的才能本就不在這方面。
他只帶點兒東西回去。
他要帶東西,當然不會去光顧阿憨大的攤。自有相熟的攤主,熱絡的奉了匣子來:“大公子,新做的離蘇膏!這一屜做得挺嫩的,公子看看還得用否?”
雲劍哪裡真的驗他,但道:“你的東西當然好。”一邊,張神仙已接了,並不問價、也不付錢。這都是相熟的攤頭,半年或一年會一次帳的。
回去,這一匣離蘇膏就由宛留捧了奉給大太太去。大太太問:“哪兒來的?”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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