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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卻是知曉的。前陣子京城發生的事，他早已耳聞。皇帝雖宣佈朔北王是被人誣告，但是其中的利害，卻瞞不過別人。皇帝防他放得緊，朔北王要去清河國，直接南下會麻煩，從海路繞道卻是省事。

海路。蕭承業想著也有些咋舌，朔北繞一圈來這裡，要先往過烏丸、到達遼東的海濱乘坐海船。就在幾天前，他才聽說烏丸王反叛，被朔北王梟首的訊息，沒想到才隔不久，朔北王就到了此地。這般能耐，恐怕全天下也無幾人能做到。

&ldo;殿下要去清河國，承業自當相助。&rdo;蕭承業心裡主意轉了轉，向元煜微笑道，&ldo;只是往清河國，須得橫穿齊國，這路途長遠，怕是不易。&rdo;

&ldo;哦？&rdo;元煜道，&ldo;大王子有何難處，願聞其詳。&rdo;

杜氏親自將茶奉上，蕭承業接過，吹了吹，卻將茶杯放下，嘆了口氣，&ldo;實不相瞞。承業雖為王長子，奈何父王不喜，兄弟逼迫，以至於淪落北海督守鹽場。殿下亦知曉我父王脾氣，若他得知我瞞著國中迎送殿下，只怕怒而降罪，承業實承受不起。&rdo;

元煜心中透徹。

他緩緩抿一口茶：&ldo;孤在烏丸有十萬人馬，從海路到齊國，最慢不過五日。若大王子此番相助，待得必要之時，可借王子一用。&rdo;

蕭承業與杜氏聽得此言，心中皆是一動。

齊王的兵馬有二十萬，蕭承業和蕭承啟，各自領兵三萬。朔北王麾下的鐵騎，聞名天下，所向披靡，如果將來生變，就算蕭承啟得到了齊王的全部兵馬，蕭承業亦可與之一較高下。

&ldo;殿下空口無憑，&rdo;杜氏按捺不住，開口道，&ldo;何不……&rdo;

話未說完，蕭承業卻抬手止住。他看著元煜，目光炯炯：&ldo;此言出君之口入我之耳，殿下可願與我歃血為盟？&rdo;

元煜亦莞爾：&ldo;如大王子所願。&rdo;

深夜，一輪月亮掛在北海郡上空。

會面之後，蕭承業安排元煜一行宿在鹽場行宮之中。行宮高踞懸崖之上，三面臨海，月光下，瀚海無垠，海岸上的鹽田一望無際，泛著銀灰色的暗光。

&ldo;什麼偏僻粗鄙，&rdo;徐衡嘖嘖道，&ldo;光看著這宮殿，建在山崖邊上，耗費的民力財力不知多少，齊國不愧是富庶之地。&rdo;

&ldo;那當然，別忘了齊王可是皇帝的親姨父。&rdo;田彬道，到窗邊四下裡瞅了瞅。

徐衡道：&ldo;殿下也真是，一個沒實權的王子，也值得殿下歃血。要是他有異心，將殿下綁起來獻給齊王討歡心，什麼盟不盟的又奈得他何。&rdo;

&ldo;他沒那麼蠢 。&rdo;元煜望著平靜的海面，淡淡道。

去清河國是臨時起意。回到朔北時，遼中傳來烏丸王反叛的訊息，元煜馬不停蹄，即刻往烏丸督戰，突襲烏丸王庭。戰勝之後，他忽然收到了清河王的訊息，說上次見面提及之事，他那裡已經琢磨得了七八分眉目。元煜大為振奮，立刻決定往清河國。

&ldo;殿下何嘗做過虧本買賣。&rdo;田彬笑嘻嘻道，&ldo;齊王也精啊，前番在京城時，探子說齊王與中山國那馮丞相來往甚密，也不知這兩國有何瓜葛。&rdo;

&ldo;嗯？&rdo;元煜看看他，忽而又想起了中山王。

據徐衡的打探，中山王名義上是中山國王太后所生，其實另有隱情。許多年前，中山桓王在行獵時曾帶回一名女子，十分寵愛，但王后善妒，外家強勢。桓王唯恐王后加害那女子，便將她暗藏在別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