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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一是它的人物很多,沒法取捨;第二是故事複雜;第三篇幅很長。拍完《笑傲江湖》我突然明白了,八十年代剛好是一個時局不穩的年代,人們那種身不由己的江湖感覺跟小說非常相似。而且小說裡的幾個人物也很好看,嶽不群也好,任我行也好,東方不敗也好,這幾個人物都在奠定著我們對這個時代的困惑和迷茫,裡面有一種解脫。
徐克 燃起風的影像傳奇(3)
我也很羨慕當時很多人拍了很好的片,許鞍華拍了《瘋劫》,章國明拍了《點指兵兵》,還有嚴浩、譚家明等等,可卻老是找我去拍武俠劇。當時我想拍一個諷刺劇,血腥暴力、帶有一種黑色幽默,現在看有點可笑的原因是誇張的那種程度已經變成一個喜劇了,血多得已經不像血了,像水一樣流。《第一型別危險》之後拍了《鬼馬智多星》,轉變很大,只能說那個階段那種情緒已過去了。在《第一型別危險》中,以負面角度看生命,而《鬼馬智多星》看似鬧劇,其實用幽默態度看人生,加入了幽默感、浪漫感。
《星》:你怎麼會對武俠片保持這麼長久的興趣?
徐克:其實很簡單,就像中國菜一樣。可能西方人要吃東西,想了大半天就是沙拉和牛排,而我們不用動腦筋就能想到一堆可以吃的東西。我以前就跟日本人說過,你們除了拉麵和生魚片,就沒想過吃別的東西嗎?武術也一樣,它在其它地方沒有中國這麼多門派,也沒有我們這麼精彩,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背後設計這些東西。但是在不斷洋化的近代史裡,武術經常給人一種不大正規的感覺,很多人對武術甚至有種自卑感,反而是不少西方人把它看作是一種中國文化的象徵。
《星》:你的片子常給人特別的感覺,尤其是人物設定總能出人意料,你是如何把握的?
徐: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從感性開始吧。我在拍《東方不敗》的時候,編劇老是覺得這個人物有問題,覺得“不成立不成立”,我就跟他說“成立成立”,當你看了林青霞之後你就知道其實什麼都是成立的。最後他們還是接受她了。一個天才演員的塑造能力是無窮的,有時候你在文字上未必能看到它成立的地方,但被天才演員表現出來,一切都是可能的,這就是電影的感性。
《星》:當時《笑傲江湖》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你是有意選這個小說來諷刺那個時代嗎?
徐:一開始做東西,永遠會有人問你為什麼這樣做,但到底為什麼其實你也解釋不了。因為在一個時代裡面,你對一個東西突然產生興趣可能不一定是有理性的,通常都是一種感性,你可能只是覺得很有趣。
比如《英雄本色》,當時我覺得那個時代需要人的諒解,因為那時人與人之間沒有了互相諒解,關懷、友誼、團結的力量都被否定了,所以就產生了《英雄本色》。其實這是一個提示,讓觀眾覺得心靈上得到填補,有種解脫的感覺。電影就是這樣的,一開始根本沒什麼理性,只是感性地這麼想,再挖掘下去,就會發現原來我們喜歡的是這個。
《星》:你曾經說過,李小龍是一位真正的偶像,關於他和成龍在如今國際功夫影壇上的地位,你怎麼評價?
徐:李小龍是一個偶像,他在電影上的魅力絕對是沒有人能代替的,現在有些人想模仿他,可是永遠沒有辦法做得到。
李小龍和成龍都是在西方有巨大影響的功夫巨星,但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型別。我覺得成龍是一個身段很敏捷的功夫演員,他有很多身段上的技術,是一個很重表演的演員,有一些基本的體能上的訓練;而李小龍就只有武功,他是一個武林中人。相比而言,李小龍更像是一個“俠”。李小龍自己創造了一個截拳道,他在世界上影響很大。雖然成龍現在的影響也很大,但李小龍在早年開啟了一個西方人對東方瞭解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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