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記(第1/4 頁)
“我先說一下自己的懷疑吧,”樸藺放下筆,態度端正,“對於這個案子,從目前已知的資訊來看,我認為上次攻擊側寫師家庭系統的‘擺渡人’不是打電話的兇手,‘擺渡人’這個賬號也可能不屬於兇手。”
樸藺把光屏拖到大家中間,和珏的光屏放在一起,再調出劉晨給的聊天記錄。
“‘擺渡人’的聊天方式和‘五月的雪’極為相似,如果去掉id,我會把他們當作同一個人。”
“是這樣的,”珏輕聲附和,“如果不是‘五月的雪’另有其人,就是‘五月的雪’還沒有死。”
“但是側寫師親眼看到‘五月的雪’自殺了,”樸藺拉出瘋子襲擊廣場那天的照片,“局內鑑定也證明他確實死了,人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那就只剩一種解釋。”
“五月的雪”和“擺渡人”都是被同一批人操縱的賬號,開車自殺的瘋子和陳秀蓮一樣,都是被扔出來的雜牌,真正的操縱者還在網路背後。
“這樣有組織的團體犯罪,很像‘蟎蟲’,”珏在猶豫,“但‘蟎蟲’內沒有擅長處理資訊科技的成員,並且我們在逮捕行動後已經徹底清除了他們。如果這次也是陳秀蓮案裡的人在搗鬼,那我們抓住的兇手都可能是下一場兇殺案的引子。”
蟎蟲行動是停泊區督察局和黑豹合作的行動,所謂的“蟎蟲”是停泊區區域內部的黑勢力,和運輸船走私有關係。珏猶豫的原因在於,停泊區本身地理位置偏僻,像“瘋子”這種犯罪分子,出現在光軌區等發展區域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那裡的網路覆蓋面積遠比停泊區更廣更密集。
“劉晨一定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個關鍵環節,”樸藺在劉晨的頭像上畫了個圈,“他是怎麼知道側寫師的,這點本身就很耐人尋味。”
“‘五月的雪’給了劉晨有關側寫師的資料,”珏接著說,“但‘五月的雪’顯然知道更多有關側寫師的訊息。晏先生的資訊洩露可能是從黑豹開始的。”
珏說完,剩下三個人都看向它的光屏。它很少這麼引人注意,於是出現了卡頓,疑惑地問:“呃,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說資訊洩露是從黑豹開始的,”樸藺提醒道,“你在質疑黑豹的資訊管理系統。”
“你爸爸是黑豹第二代主神系統之一,”時山延用了不起的語氣說,“你正在質疑自己的原始資料。”
珏的“父親”是光軌區的二代主神系統阿瑞斯。阿瑞斯在戰前就是北線聯盟核心區域光軌區的主理系統,它的任命來自傅承輝的推薦,並且它的性格和傅承輝有相似之處。初代阿瑞斯在誕生之時,曾被人詬病是根據傅承輝研發成型的系統。阿瑞斯作為神話裡的“戰爭神”,它在後來的南北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替傅承輝平息了不少抗議聲。聯盟對它的民意調查顯示,它的代表詞是“強權”和“秩序”。
珏並不是阿瑞斯唯一的“女兒”,它是阿瑞斯有關“秩序”的資料延伸,性格和阿瑞斯相差很多。
“不要大驚小怪,”珏輕鬆地說,“作為‘女兒’,我有質疑父親的權利。這是次代系統的‘反思設定’,也是我們之間能夠相互監督的保障。不過我的質疑對它沒什麼用就是了,”它鬱悶地說,“它從來沒有聽我講完一句完整的話。”
“你很珍稀,”時山延若有所思,“我在光軌區也很少見到你這樣的系統。”
“可以不要用‘珍稀’來形容它嗎?”樸藺在時山延的注視裡,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堅持說,“……大家都不會用‘珍稀’來形容某個人吧。”
時山延微微挑起眉,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
在停泊區這樣落後的地區,竟然有人真心實意地把系統當作“人”。這不是第一次了,樸藺對“珏”的感情根本不像是對待輔助工具,而是像在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