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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駒喜道:「成啦,成啦!」郭靖怕那馬逃去,還不敢跳下馬背。韓寶駒道:「下來吧。這馬跟定了你,你趕也趕不走啦。」郭靖依言躍下。
那小紅馬伸出舌頭,來舔他的手背,神態十分親熱,眾人看得都笑了起來。一名牧人走近細看,小紅馬忽然飛起後足,將他踢了個筋斗。郭靖把馬牽到槽邊,細細洗刷。
他累了半天,六怪也就不再命他練武,各存滿腹狐疑。
第六回 崖頂疑陣
午飯以後,郭靖來到師父帳中。全金髮道:「靖兒,我試試你的開山掌練得怎樣了。」郭靖道:「在這裡嗎?」全金髮道:「不錯。在哪裡都能遇上敵人,也得練練在小屋子裡與人動手。」說著左手虛揚,右手出拳。柯鎮惡等坐著旁觀。
郭靖照規矩讓了三招,第四招舉手還掌。全金髮攻勢凌厲,毫不容情,突然間雙拳「深入虎穴」猛向郭靖胸口要害打到。這一招絕非練武手法,竟是傷人性命的殺手,雙拳出招狠辣,沉猛之極。郭靖急退,後心已抵到蒙古包的氈壁。他大吃一驚,危急中力求自救原是本性,何況他腦筋向來遲鈍,不及轉念,左臂運勁迴圈,已搭住全金髮的雙臂,使力往外猛甩。這時全金髮拳鋒已撞到他的要害,未及收勁,已覺他胸肌綿軟一團,竟如毫不受力,轉瞬之間,又給他圈住甩出,雙臂痠麻,竟爾盪了開去,連退三步,這才站定。郭靖一呆之下,雙膝跪地,叫道:「弟子做錯了事,但憑六師父責罰。」他心中又驚又懼,不知自己犯了什麼大錯,六師父竟要使殺手取他性命。
柯鎮惡等都站起身來,神色嚴峻。朱聰道:「你暗中跟別人練武,幹嗎不讓我們知道?若不是六師父這麼相試,你還想隱瞞下去,是不是?」
郭靖急道:「只有哲別師父教我射箭刺槍。」朱聰沉著臉道:「還要說謊?」郭靖急得眼淚直流,道:「弟子……弟子決不敢欺瞞師父。」朱聰道:「那麼你一身內功是跟誰學的?你仗著有高人撐腰,把我們六人不放在眼裡了,哼!」郭靖呆呆地道:「內功?弟子一點也不會啊!」
朱聰「呸」的一聲,伸手往他胸骨下二寸的「鳩尾穴」戳去。這是人身要穴,點中了立即昏暈。郭靖不敢閃避抵禦,只有木立不動,但他跟那三髻道人勤修了將近兩年,雖心不自知,其實周身百骸均已灌注了內勁,朱聰這指戳到,他肌肉自然而然地生出化勁,收緊反彈,將來指滾在一旁,這一下雖仍戳到身上,卻只令他胸口一痛,並無封穴之功。朱聰這一指雖未出全力,但竟為他內勁彈開,不禁更加驚訝,同時怒氣大盛,喝道:「這還不是內功嗎?」
郭靖心念一動:「難道那個道士伯伯教我的就是內功?」說道:「這兩年來,有個人每天晚上來教弟子呼吸、睡覺。弟子一直照做,倒也有趣好玩。不過他真的沒傳我半點武藝。他叫我千萬別跟誰說。弟子心想這也不是壞事,又沒荒廢了學武,因此沒稟告恩師。」說著跪下磕了個頭,道:「弟子知錯啦,以後不敢再去跟他玩了。」
六怪聽他語氣懇摯,似乎不是假話。韓小瑩道:「你不知道這是內功麼?」郭靖道:「弟子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內功。他教我坐著慢慢透氣,心裡別想什麼東西,只想著肚子裡一股氣怎地上下行走。從前不行,近來身體裡頭真的好像有一隻熱烘烘的小耗子鑽來鑽去,好玩得很。」六怪又驚又喜,心想這傻小子竟練到了這個境界,委實不易。郭靖心思單純,極少雜念,修習內功易於精進,遠勝心中各種念頭此來彼去、難以驅除的聰明人,而傳他功夫者確為高人,因此不到兩年,居然已有小成。只他晚上跟朱聰學習識字的時刻不免少了,朱聰知他不喜讀書識字,也沒多加理會。
朱聰道:「教你的是誰?」郭靖道:「他不是蒙古人,跟我說的話跟你們一樣,他不肯說自己姓名。他說六位恩師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