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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氣反而還笑了,自顧自走到水龍頭那把他的手沖洗乾淨,又慢吞吞地說:“女人都是很蠢的東西,你敢不敢試試辭雲到底愛你多深。”
我的心猛沉了一眼,他突然轉過頭來,對我笑:“我不清楚你對愛的定義是什麼,是精神,還是身體的忠誠。別太自信,別以為自己有多重要,有些人愛一個人的時候一心一意,可不愛的時候同樣很殘酷,他會對另一個女人好。所以評價一個人,有時候你會發現能出現很多奇怪且截然相反的答案,原因是,看站在誰的立場上來解讀這個人。比如我,在我眼裡,辭雲永遠都是最卑鄙最邪惡最無情的人。”
商臨笑得很淺淡,也很冷。我的心湖猶如被丟如一顆細碎的小石頭,落下去盪開波紋,卻很難撈出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小時候的事,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哪有哥哥要爸媽打死弟弟的。”我瞪著他。
商臨用毛巾仔仔細細地擦著手,他反問:“你看見前因後果了?如果只是聽說,請不要義正言辭。我讓爸媽打死他的那次,是半夜他偷偷到我房間一夜間改了我的作業本,讓我得了零分,被全班人笑話。”
我看著他,不說話,也忘了炒菜這事。
“聽起來是不是很幼稚?可小孩子的過節就是這麼簡單,我是學霸,老師的表揚和批評對我來說是致命的。”他走過來,身子一撞把我彈到一邊,手掂量了幾下翻動著鍋子,又從我手裡一把奪走了炒菜的鏟子,鏟去了鍋底粘連的部分丟進垃圾桶。
“大哥,你他媽三十好幾了!”我哭笑不得。
商臨炒著菜,他不看我,慢吞吞地說:“這只是最開始的導火線,他做了很多傷害我的事,最嚴重那次我差點去見了閻王。別人對我好,我會對他加倍好,別人對不好,那麼對不起,我不會以德報怨。”
“你想挑撥辭雲和許牧深的關係,可他現在上門了,明顯想要和解呢。”我說。
“哦。”商臨搖頭,慢吞吞地說:“弟妹,你可能不知道,他把提交了終止律師事務所的申請書,就在昨天。律師這個身份對他來說是種捆綁,再說雲深兩個字原本就有一個是他的,白白為個男人捱了一刀子,然後這個男人娶了他喜歡的女人,哪個男人真能嚥下這口氣?”
我的血似忽然倒流般衝上大腦,急吼吼地說:“不可能。”
商臨淡笑:“弟妹,我說過很多次,你會看見真正的江辭雲。你可能不會離開他,但他會離開你,你會對我以前的遭遇感同身受。”
☆、157 縱我們一生猖狂
我的心理防線正在緩慢崩塌,我自己能感覺到這種奇妙的變化。在他一次次重複,以及灌輸這種思想給我時,我問自己,真的還能固似磐石般堅定嗎?
答案是,並沒有。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曾經一個個熟絡以及被肯定的人,優點被鋒利的刀子一點點剜去,漂亮光鮮的外表突然變得血糊糊的,不忍直視。
“拿盤子來。”商臨攤手向我。
我木納了一會,彎腰拿出個白瓷盤子供商臨裝菜。
“行了,出去,我來。”商臨三次斷句,慢到讓我有點不舒服。
我沒再理他,暗自白他一眼從廚房裡出去,一想到許牧深和江辭雲在樓上,我蹭蹭蹭地跑上去。
許牧深坐在嬰兒床邊,手指輕輕撥弄著小彥的臉,江辭雲則赤著腳站在視窗,像是在看風景。
許牧深看我一眼,然後就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像是當我根本沒存在。
“可以吃飯了?”江辭雲問。
“他在做。”
江辭雲點頭,然後突然間沒了聲音,很奇怪的沉默彷彿把我們三個人同時推入了冰窟。
“唐穎,我律所不開了。”許牧深慢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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