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3 頁)

而他似乎也沒什麼話想和我說，只是低頭吃著盤裡的菜，一口一口，每一口細緻得像是要把菜的全部滋味都咀嚼出來似的。

我一邊看著，一邊攪拌，一邊牙酸。

片刻總算又想了個話題出來，我抬起頭：&ldo;對了劉逸，你老家是哪裡。&rdo;

他停下手裡的筷子，看了我一眼：&ldo;西安，西安秦嶺。&rdo;

&ldo;哎?這麼巧，這裡主人家也是那地方的。&rdo;

&ldo;是啊，&rdo;微笑，又夾了筷菜進我碗裡：&ldo;老鄉，所以借得便宜。&rdo;

&ldo;那你知道小易吧?&rdo;一下子覺得有了點可以聊的，我坐了坐直。

&ldo;小易?&rdo;

&ldo;羅小易啊，我們一直叫他小易小易的。&rdo;

他搖搖頭：&ldo;雖然是老鄉，我們之間並不熟。&rdo;

&ldo;這樣啊……&rdo;

&ldo;小易是誰。&rdo;

&ldo;他是這家主人的小兒子。呵呵，皮得不得了，以前沒出國的時候常上我這裡蹭點心吃。&rdo;

&ldo;是麼。&rdo;微微一笑：&ldo;小兒子，那他還有兄弟姐妹了?&rdo;

筷子在手裡停了停，我下意識朝對面那扇緊閉著的門看了一眼：&ldo;他有個哥哥。&rdo;

&ldo;哦。&rdo;

&ldo;幾年前過世了的。&rdo;

&ldo;是麼，可惜。&rdo;

&ldo;對了劉逸，&rdo;猶豫了片刻，我伸筷子點點那扇門：&ldo;那個房間現在做什麼用?&rdo;

&ldo;那個啊，&rdo;他朝門看了看：&ldo;我的房間。&rdo;

&ldo;咯……&rdo;幾乎是同時一陣似笑非笑的聲音突兀在頭頂響起，我猛抬起頭。

天花板很高，空蕩蕩爬著幾根電線，一盞吊燈在上頭吐著柔和的橘黃色光，除此，什麼都沒有。

我轉頭看向劉逸，劉逸卻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端著只碗正不緊不慢朝裡舀著湯。

抬眼再看了看天花板，想忍，沒能忍住：&ldo;劉逸，你聽到什麼沒有。&rdo;

他看了我一眼：&ldo;什麼?&rdo;

我壓低了點嗓音：&ldo;我剛才好象聽到什麼聲音，你聽到沒。&rdo;

&ldo;什麼聲音?&rdo;

話音未落，像是存心要回答他，那聲音再次響起，極短的一下，卻清晰得近在耳畔：

&ldo;咯咯……&rdo;

我盯住他的眼睛：&ldo;就這聲音，聽，你聽見沒?!&rdo;

他放下碗：&ldo;什麼聲音。&rdo;

&ldo;貓叫的聲音。&rdo;

&ldo;貓?&rdo;

&ldo;……事實上有點像笑聲……&rdo;

&ldo;寶珠，&rdo;微微一笑，他把湯碗推到我的面前：&ldo;什麼聲音都沒有啊。&rdo;

☆、第四章

我看著他。

燈光下他那雙眼睛安靜而美麗，一眨不眨回望著我，乾淨得不加掩飾。可三四十男人眼神裡的不加掩飾是可以演繹的，雖然他其實不過十八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