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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欲哭無淚地趕到醫院。
從小到大對醫院有種天生的恐懼,那裡那種莫名被消毒水弄得很壓抑的環境,而且那裡最容易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這天我什麼都沒注意,那種天生的恐懼感,那些消毒水的味道,或者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一路直到急症室,我的腦子裡都是一片模糊的,直到縫針的時候才清醒了點,因為縫針很疼。都不給你打麻藥的,就那麼一針一針往裡扎,我眼睜睜看著,這麼大個人,想哭沒好意思哭,只能壓著嗓子哼哼。將近一個小時的治療感覺就跟上了一圈刑,縫完後連路都走不動了,是被林絹她叔叔給架出去的。
包紮完了傷口屁股上又捱了幾針之後,總算可以回去了,因為醫生說這樣的傷不需要留院觀察,我也樂得這樣。倒是林絹吵著要他們負責點看,又追問是不是要輸血或者輸液什麼的,估計在她眼裡,我剛才流的血她以為已經快把我抽乾了。
回到村裡婚宴早已經散了,一些人還在鬧新房,我們兩個迴避著進了林絹她三奶奶住的那棟屋安頓下。因為婚禮上見血已經是很不吉利了,我們又剛從醫院回來,新人的地方不能去怕衝撞了別人的喜氣,所以只能從邊上的門進她奶奶的老房子。老人家住的地方不在乎這些。
其實接觸多了,覺得林絹她奶奶人挺好的,雖然話很少,看上去也比較嚴肅的樣子。
她給我們準備的兩間屋都是朝南的,地方不大,整理得乾乾淨淨,被子都是新的,聞上去有股曬過太陽後的那種焦香味,顯然是為此特意準備過。可是林絹有沒有感覺到,我依舊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說,只張羅著把我塞進被子,然後關窗、倒茶、給我掖被子,把自己搞得很忙碌,就是不正眼朝進進出出給我拿這拿那的她的三奶奶看過一眼。
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給我熱了碗參湯看著我把它喝完,三奶奶才回去睡了。她一走林絹也被我勸回了房間。因為奶奶一走,林絹的話匣子就開啟了,從天氣到婚禮到我的傷,她抱怨個沒完沒了,我想大概是因為她緊張,她一緊張話就特別多,而且說話頻率快得像放機關炮。
這頻率會讓我感覺傷口很疼。
她走後房間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真的靜,什麼亂七八糟聲音都聽不見的那種靜。躺了會兒心跳總算恢復正常,傷口也不再疼得那麼厲害了,只要不隨便去動它。於是開始胡思亂想,想著一天裡一通電話都沒打來過的狐狸,想著鋣,想著今天幾次碰到的那個沉默的帥哥,想著婚禮上我突然受的傷,想著林絹剛才說的話……她說,怪了,好好的一隻杯子怎麼會炸了,難道是啤酒的問題?
這問題我也想不通,好好的酒杯為什麼會在我手裡突然碎掉,按理說,這種玻璃平時就是砸在地上也不一定能粉碎。當然,更不可能是啤酒的問題,這樣的問題也只有林絹問得出來,地球人都知道,氣體只有在密封的情況下才容易膨脹發力,酒杯那麼大個口,你叫它哪來的地方去蓄積爆炸的氣,那是啤酒,又不是裝了一杯子硝酸甘油。
想不出原因,於是隻能覺得自己很倒黴。
而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倒黴,這只不過是一切的開始而已。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種很癢的感覺把我從昏睡狀態里拉了回來。
清醒過來天依舊漆黑一團,我感覺自己兩隻眼睛很癢,一種又刺又脹的癢。想伸手去揉,可是手動彈不了,後來發覺腳也是。整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似的,一點點都動彈不了。
我一個激靈。
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讓什麼東西給厴住了吧……可是我手上有姥姥留給我的珠子,而且因著這串珠子,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