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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著實稱不上順從。
相反,還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忪懶意味。
似諷非諷。
帶著說不出的輕慢。
黎舒窈皺了皺眉。
謝父謝母也頓時意識到,顧瑾川流落在外那麼多年,親生父母把別的孩子當成親兒子呵護,對他這個親生骨肉置之不理,甚至還需要他自己主動甩出親子鑑定才能認祖歸宗,心裡自然有怨恨。
現在讓他在回歸謝氏的第一天,憑白認了窈窈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心裡自然不樂意。
謝母正打算揭過這個話題,免得陰差陽錯讓顧瑾川對謝氏的怨恨連累到黎舒窈身上,
還未開口,卻見一直不溫不淡的顧瑾川主動站起身,指尖理了理袖口,冷眸輕掀,眸光在黎舒窈面上打量一圈,勾唇懶笑:
「既然是妹妹,不叫聲哥哥聽聽?」
黎舒窈眉心幾不可察地緊了緊。
在顧瑾川似乎漫不經意,實業頗具有壓迫感的視線下,黎舒窈輕抿著唇,喊了聲「大哥」。
本以為此事會就此揭過,卻不想,在黎舒窈準備離開的時候,顧瑾川又冷不丁問了句:
「窈窈平時是怎麼稱呼謝昱淮的?也是喊『大哥』嗎?」
當時的黎舒窈並不明白顧瑾川那話中的意思。
因為他當時的語氣太過於稀疏平常。
彷彿只是不經意間隨口那麼一問。
她並沒有多想。
然而直到很久以後,黎舒窈才發現,顧瑾川是有多介意她和謝昱淮從年少一起長大的那些年。
介意到,一個微不足道的稱呼,他都不想容忍。
自從那天第一次見面之後,黎舒窈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大哥』,是本能的避而遠之。
之後她也都刻意避開和他見面。
但不知是不是她運氣太背,每一次顧瑾川來謝氏,兩人都能遇見。
或許在她身上,顧瑾川也覺察到了有意疏遠的訊號,之後那幾次見面,兩人之間,只是短暫的視線接觸,
她喊聲「大哥」,他淡淡點頭以示回應。
從未再有過多的交集。
再到下一次近距離接觸,便是到了昨天,也就是謝昱淮的訂婚宴上,她意識昏沉胡亂中和顧瑾川衣衫不整糾纏在床上的那一幕。
所以在黎舒窈的印象中,顧瑾川就像那遙不可及的天上月。
冷淡,疏離。
疏懶的笑容中雖總透著一股散漫,骨子裡卻儘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這樣的人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剋制隱忍,讓他人難以察覺其內心深處的心思。
黎舒窈本以為,這樣的人,在床上也會是一如既往的剋制。
可從不曾想,在她面前的顧瑾川,全然不復媒體中報導的樣子。
就比如此刻指尖隱隱想要挑開她裙擺,在腰窩處打轉的男人,哪裡有半分旁人口中矜冷自持、不近女色的影子。
隱忍呼吸間,黎舒窈躲開他吞噬性的吻,一隻手急迫慌亂地按住了他亂動的手腕。
「……顧瑾川!」
中途被她躲開,顧瑾川倒也不再強迫吻她。
薄唇順著遞送到眼前的瑩潤耳垂,一路往下吻上她頸側。
掌心貼合在她腰後,
他沒有撥開她的手,也沒有再扯她衣服。
只啞著聲音問:
「剛才在想什麼?」
黎舒窈無意識抿緊唇角。
卻引得一陣輕微的刺痛。
此刻那紅唇上,泛著明顯的腫。
她平復著呼吸,輕輕閉著眼睛,「沒什麼,我自己洗,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