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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每年豆芽娘子還是去梅林採雪釀酒。不論能得幾壇,她總會留下一小壇帶去梅林掩埋。
豆芽娘子說,水是雪,香是梅,缺了哪一份都不叫梅雪酒。
這酒,能喝出的滋味只有一種,便是相守!
(4)
豆兒走了,去了土裡。
它沒敢去得太遠,生怕破土後周圍太過陌生,也怕自己醒來後終究會忘記。
&ldo;忘記了就去重新認識啊!&rdo;
我鼓勵它。
&ldo;可我還想能回來聽肉肉講故事啊!我想記得,肉肉是我的朋友。&rdo;
雨季到來的日子,我又有了一個朋友。
它把自己種在巨石一丈開外的空地上,說要長成參天的大樹,給我撐起一片陰涼。
我等著!
第十五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前篇)
(1)
夜晚的街市上燈紅酒綠,貪戀紙醉金迷的人們在聲色場中千金一擲,但求一晌盡歡。
整片妖怪大街阡陌交通,夜遊的妖怪們同人一樣,更喜歡扎進小巷子裡,尋找神秘與新奇。畢竟妖怪,從來不懼怕黑暗。
&ldo;角落&rdo;是一間名符其實開在巷深處死角里的酒吧。
別好奇怎麼妖怪的世界也有酒吧!拜託這都什麼時代了,妖怪雖然不容易忘記歷史與傳統,但我們可是與時俱進的。最直觀的比方說,我們有醫院。
妖怪當然會生病!我都發過黴呢!
儘管我們很多時候可以依靠術法或者自身的特性抵抗疾病傷痛,但醫院的存在實際是治療那些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只有妖怪會得的病的。
好好的桐木被白蟻給蛀了,這人類醫院管嗎?
古董青花瓷跟鬥彩碗打架,一個臉上裂了道縫,一個腦袋豁了個口,這人類醫院管嗎?
阿布吃多了人間煙火仙氣變濁不能變身成人,需要排毒,這人類醫院管嗎?
還有上次老白的腸胃改造、牙牙的□□花開,這人類的醫院也能做?
忘記根本固然大逆不道,固步自封尤不可取。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妖怪的天下,山水易色了!
(2)
這一天,&ldo;角落&rdo;的木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張生面孔。
常來的熟客都有固定的位子,吧檯旁的老舊點唱機裡嘶啞吟唱的是幾十年前的戲文。
&ldo;……這其間,春意相關,放著滿眼芳菲縱心兒揀。爭奈這尋芳人意懶,嬉遊的心慢。哎!不是個惜花人休想肯憑欄……&rdo;
到底都是活得老些的非凡東西,酒可經得起舶來,曲兒則還是當年的品味。
戲文裡陶大學士明裡推脫,暗作隱語,獨眠孤館,真是此夜好長!
門外頭進來個蜂腰窄胯長腿玉立的人兒,半張臉沒在烏墨般柔亮的長髮裡,只一雙手十根纖指,俱是玉蔥樣的白,水靈靈飽滿透亮。想必面目也是不差的!
美人穿得也誘惑。襦裙半袖,衣衫卻緊,胸前硬是沒扣住敞了開來,偏只露出個鎖骨,其下若隱若現,好不引人遐想!裙子更莫提,彷彿只做了半身,白白露出條腿來,坐下來支起腿勉強夠將半幅布裙拉過來蓋上些,又是個半遮半掩,直叫一干男客看得移不開眼。
見人撿了吧檯前的高腳凳落座,酒保先暗喜得了便宜,趁機把人打量一遍。
喲呵,還是個古朝的流行!桂葉眉,櫻桃口,光粉得撲了二兩。那個白啊,叫人覺得走一步能抖三錢下來!
酒保不禁感嘆:&ldo;這哪個古墓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