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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差。

嗣同微笑著捲起身上黑袍，身影驟然消失，眨眼之後又出現在應周身旁。

他的手拂過應周的臉，撥開他眼瞼上冰冷的雨水，動作溫柔而殘忍，&ldo;不用怕，你的白虎，與這皇宮中的所有人，都會為你陪葬。&rdo;

天空越來越暗，像是沒有星月的黑夜降臨，大雨依舊在下，在地上擊打出嘈雜的聲響，有如萬馬蹦騰。

許博淵不得不收速，他距離應周還有三十步距離，然而繁燁側身站在那裡，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半闔著銀目，不知在想什麼，表情陰沉，雨水在他周身彈開，連腳下的積水，都自動為他讓道。

繁燁偏過頭來，眯著眼在許博淵流血的腳踝上看了一眼，道：&ldo;你想過去？&rdo;

許博淵劍尖指著他：&ldo;是，讓開。&rdo;

繁燁不屑一笑，&ldo;與我耽誤時間，你就趕不上了。&rdo;

適時的虎嘯驗證了繁燁的話，嗣同不知做了什麼，少年變回了白虎，四肢下垂，已經奄奄一息。

許博淵不欲與他再多言，正要進攻，繁燁忽而道：&ldo;龍子，不如與我做一筆交易。&rdo;

許博淵一頓，&ldo;什麼？&rdo;

繁燁負手而立，&ldo;我可以幫你救出不周山君，但之後，你必須將你的魂魄給我。&rdo;

&ldo;……&rdo;

繁燁勾了勾唇角，&ldo;怎麼，不願意？&rdo;

許博淵沉默不語，不是不願意，是他不可以。

他還記得在雁落山上雁澤為他們所做的見證，那時候應周說過，同生共死，若他的魂魄出事，應周恐怕也會受到影響。

繁燁隨手一揮，無數雷光夾在雨水中落下，堪堪避開許博淵，在磚地上砸出無數孔洞。

&ldo;你不答應也可以，我要殺你確實要費一些周折，不過嗣同殺他，已經是天時地利人和，輕而易舉，你考慮清楚。&rdo;

許博淵瞳孔劇烈收縮，繁燁知他動搖，輕笑道：&ldo;與我做買賣還是划算的，我向來言而有信。&rdo;

這確實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以他一己之力，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嗣同。

況且他本就沒想過能與應周生生世世長長久久，貪圖的也不過是這一生百年，相濡以沫待他老去。

真將魂魄給了繁燁倒也不錯，他不再輪迴，不會變成其他任何人，只會是應周所記得的許博淵。

他不該猶豫。

&ldo;……十年。&rdo;片刻之後，許博淵啞聲道。

繁燁挑了挑眉。

&ldo;十年後，我會把魂魄給你。&rdo;許博淵說。

他不怕死，但依舊貪心地想要一些與應周相處的時光。

十年不算很長，但至少那時他還沒有衰老，哪怕死了，也能夠以最好的樣子留在應周心裡。

繁燁沉默了一息，他本不會同意這樣的討價還價。

然而那一瞬間，他在許博淵眼中看到了一抹轉瞬即逝的金光，劍刃上的金龍躬著身咆哮，聲音隱忍、不甘而痛苦，這聲音愉悅了他。

他願意為這愉悅作出一點妥協，

&ldo;好。&rdo;繁燁薄唇勾起，&ldo;就以十年為約。&rdo;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又開始尬寫了，卡文，寫得有點亂，希望大家能看懂……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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