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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一會兒，打起精神來，把桌上所有的檔案快速整理收攏。這裡面大多數的東西她都看不懂，還有一些是日常維護記錄。她在桌下那堆長了黴的紙堆裡翻找。但得到的資訊並不多。反而有一堆關於某種傳染性疾病暴發的新聞。植物動物變異，開始具備一定智力與攻擊性，人被感染變得兇殘狂暴失去理智。各個城市發生暴動，曾經的經濟文化中心一夕之間毀於一旦……種種種種。

之後王文靜又找到幾個標籤為工作日誌的移動儲存裝置。但電腦沒有電力，根本無法讀取。

最終，她在桌底下一大堆隨便堆放的檔案中找到了名為「蓬萊」的計劃書。

因為是機密檔案，許多地方都被塗畫掉，看不清寫了什麼。

但斷斷續續地大概能知道，蓬萊計劃源始於2020年8月，涉及十三萬人，是一份介於人類在外的戰鬥一敗塗地，決定從內部擊垮代號為「x」的人工智慧的計劃。

當時主持這項計劃的負責人中，週一寶和黎錚赫然在列。

王文靜撫摸著眾多陌生人之中的那兩個名字。如果自己就是週一寶，那麼這件事跟她就有莫大的關係。

而且，什麼叫從內部擊垮？怎麼從內部擊垮一個人工智慧？這和之前變異的新聞又有什麼關聯？

她深呼吸略平了平心緒，才有勇氣繼續翻閱下去。

檔案中描述了因為『x』主要程式碼隱藏的真實地址不可追尋，人類怎麼一次次獲勝又一次次被更加壯大的x反撲。

其中一份檔案標註了地球上幾個極端環境地點，大致推算x怎麼在人類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在這些地點建立無人工廠，生產『病原體』。

並詳盡地對『病原體』軍隊的執行方式進行了說明。

簡單地來講，它們可以感染地球上一切有生命的東西，並使其具有不同程度的智慧，聽從x的指令。

這是比機器人大軍更恐怖的存在……人類看不見它們。

而人唯一的機會是「蓬萊」。x在他的虛擬世界建立了一個完全復刻人類的世界，這個世界按照他制定的規則執行，只要有人能透過某個測試，他就會親自授予其接觸更大世界的資格與許可權。

應急委員會認為，x是在透過這個過程，在那個世界裡找出或者製造出和他一樣擁有自我意識的程式，給自己創造同伴。而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只要接觸到他的程式本體，就有機會完全消滅他，並把病毒擴散到他的所有伺服器。

2021年人類在現實世界全面潰敗，剩餘人口不足百萬。2022年計劃正式啟動，當年上載了13萬人類意識，開始了長達四十年的臥底虛擬戰爭。

檔案也就記敘到這裡。

王文靜抬頭看向那些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營養艙，電纜宛如巨蟒從各個營養艙連結、匯集，最終消失在屋頂，不知道歸於何處。

這裡曾是戰場，但很快將變成寂靜的墓園。

第4章 返航

王文靜花了很長時間來平復心情。她在辦公桌上找到了一個應急手搖式手電筒。拿著手電筒她在附近找到了個休息室。

二室一廳的正常廳室房，有廁所和廚房，窗戶上貼著模擬畫，不認真看還以為自己身處在鬧市中的公寓內。一側連線著不大的室內溫室，裡面大概長著不少植物，日照燈已經壞了，植物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打理，一片枯黃，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看樣子這裡就是黎錚這些年生活的地方。

衣櫃裡放著一些還沒有拆袋的密封衣物，和幾提衛生紙，架子上搭的毛巾看上去還沒有使用多久，摺痕清晰。廚房的微波爐看上去很久沒用了，桌上還有一包沒喝多少的牛奶粉。

王文靜試了試淋浴頭，還有水。把那幾包衣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