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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還都不小,想來是故意的。
王文靜在車裡聽見,掀開簾子就罵「師父都沒說什麼,要你們多事?」
方士們對她不滿,又無話可應。
她掃了這些人一眼,只說「還拿些吃的來。這兩夜我又累又餓。」見沒有動彈,指著講話最大聲那個「你去!」傲慢極了。
那方士敬畏陶姜,她畢竟是親傳弟子,生生忍了。還真拿了吃喝來。因有陶姜在車裡,還不敢怠慢,拿來的都是上好的東西。
王文靜抱著盤子,坐在陶姜身邊面無表情地吃,嘴裡掉下來的餅渣,被風一吹,飛了陶姜一身。
陶姜睜開眼睛,看著她。
她反問「我這麼無禮,到時候出了事,你只說是我自行為之,豈不是大妙嗎?免得我殺了人,你也要受連累。可怎麼去爭那寶座?」
陶姜也不惱,只把她噴到自己臉上的渣沫拿錦帕慢條斯理地擦了,說「我只想誇你做得好而已。」隨後只閉眼不提。
不過車裡的風卻突然改了方向,餅沫再吹不到他身上來。
王文靜便也不再噴渣,只大聲吧唧嘴。
眼看著陶姜胸膛起伏越來越大,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猛地睜開眼睛。王文靜面無表情與他對視,抱著食盒,嘴裡一下也不停。
有些行為,極端幼稚,卻十分有效。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陶姜冷聲問「現在我身體大好,可能根本不需要你去殺那個人。」
「沒有我,你殺不了他。」王文靜表情比他還更平靜「要不然你心思這麼縝密的人,根本不會輕易就把那劍給我。」顯然他早就知道,現執事會有哪些舉動,也知道自己身體會很快巨大好轉。但他還是沒有遲疑就把劍給了『週一寶』,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別人殺不了元祖。
周家一代代護衛週一寶,不只是因為她得負責記住所有的事,還因為她就是那件『武器』。
「你現在殺我,也拿不回劍了。」王文靜冷聲說「劍已經與我合成一體。」
陶姜看著她,竟然並不意外,只說「是的,它已經成了魂侍,我見過它了。但只要你死了,它便又能結成劍身。」
王文靜心裡一驚。原來劍本來就是會與週一寶結成一體的嗎?難道,人影就是那把劍?還是說週一寶的意識之中,有什麼東西能用這個劍激化出來?所謂的劍只是一把鑰匙、一個載體。
但陶姜對於只有她能殺元祖這件事,並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輕輕笑了一聲,又重新閉上眼睛再不理會。
王文靜吧唧了好一會兒,實在有些累,嘴皮子發麻,頻率越來越慢,最後懷疑他是不是把聽覺關閉了,一時感到無趣只得算了。心中那些莫明鬱忿到因此而平緩了很多。只坐著想劍的事。
可能人就是這樣,不論多大的事,只要能找到小小的發洩,便能得到些許的安撫。
但很快,窗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維,她開窗,便看到漫天的鶴群,它們圍繞在車邊飛翔,時不時發出優揚的鳴叫「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這是她第一次真的看到鶴,聽到鶴。從沒有見過鶴聽上去有些沒有道理,可很多人其實都沒有見過。但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剛好就是沒有去看過。
現在她一伸手,幾乎就能摸到。
陶姜睜開眼睛,看著她流露出驚喜的側顏。風吹亂她亂糟糟的頭髮,身上髒兮兮,可她一點也不在乎。一雙眼睛那麼明亮,身上帶著蓬勃的生氣。
他突然想起阿九也是很喜歡鶴的。她到鶴島來時,也非常地開心。那次大戰,死了很多的仙鶴。她死時,一定很難過。天下再沒有像她心思那麼純正善良的人,可這樣的人,也要被夾裹著走了這樣一條路。
這天下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