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吳導雙眼發亮,對他不由心生讚揚。
這樣落水的戲,一般都是由替身完成,很少有演員願意自己上,克服恐懼是一回事,關鍵是有風險。
第三次開始前,鍾邢活動了下筋骨,扭扭脖子,雙手反覆握拳鬆開,深呼吸讓自己足夠放鬆。
【半空中,風揚起蕭蔚的長髮,他雙手張開,雙眸微睜,不甘心、不妥協的表情爭相出現在他臉上。
犧牲的同門需要他報仇,一無所知的師父和眾多師兄弟,也等著他救,他不應該在此時,死在這兒。】
這一次對味兒了,吳導很滿意,而夕陽還未落山,他們抓緊去下游的溪邊,拍蕭蔚死裡逃生,從水中甦醒的戲。
鍾邢這次沒換衣服,直接穿戴著濕衣濕發,朝下遊走,蘇影和史文鴻跟著。
「耳朵進水多嗎?」蘇影見他一直晃腦袋,於是問。
鍾邢拉拉耳垂,但晃蕩的水並沒有出來,「也還好,就是有流動的聲音不太習慣……」
「我給你弄下。」蘇影拉著他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鍾邢看她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撕下三分之一,搓成棍狀。
「你趴我腿上,」蘇影拍拍自己大腿,「我給你弄掉,免得耳朵發炎。」
鍾邢乖乖趴過去,但身體因緊張而僵硬起來。
「有棉簽就好了,但紙巾應該也能吸掉水。」蘇影將硬挺的紙棍輕輕伸入他耳中,輕輕一轉就抽出,紙棍尖端果然濕掉,有散開的跡象。
她又重新弄了根,重複這動作,直到抽出的紙不再濕潤。
分鐘,她就解決了困擾鍾邢耳朵的「紅顏禍水」,卻未察覺自己竟將「禍水東引」進某人腦海,在那兒攪得天翻地覆。
「濕衣服穿著是不是很難受?」蘇影見他似乎不太自在。
「還、還好……」鍾邢鬆鬆衣領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們好沒。」
說完就朝正在架裝置的工作人員跑去。
蘇影將用廢的紙巾裝到袋子裡,覺得他有點奇怪,但沒有深究。
一切就緒,鍾邢仰躺進溪水裡,後腦勺枕著塊鵝卵石,吳導親自給他理頭髮,操控好了每一縷頭髮的走向,還給他擺好手和腿放置的位置。
【入夜。
蕭蔚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顆明亮的星子。
他抿一抿乾裂的嘴唇,艱難地嚥下一點口水,勉力動動手臂,不料卻引得傷口劇痛,不由悶哼一聲。
他好不容易側過身,半張臉沉在水中,任溪水流入口中,一解乾渴。
等蓄好力氣,他單手撐著溪底大小不一的鵝卵石,直起上半身,坐了片刻,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大路上走,幾乎連滾帶爬。】
這條是一鏡到底,很考驗演員表演的續航能力,稍有不對,就得從頭開始,也考驗攝像師的運鏡能力。
攝像師扛著笨重的攝像機,在鍾邢上岸後,就得在他前面後退著走,雖然有工作人員在他身後開路,但由鵝卵石鋪就的地面實在難走,稍不注意,就會滑一腳,鏡頭大閃,於是就得從頭再來。
只苦了快被水泡發的鐘邢一遍遍拖著身體從水裡爬出來,又泡回去,又一遍遍摔地再爬起。
這條拍到了晚上十一點,歷時三個多小時,他們還沒吃晚飯。
今天的拍攝比預計的要久,還剩下一條蕭蔚夜間走山路的戲未拍。
考慮到鍾邢此時飢餓及疲憊的狀態,比較貼合蕭蔚的處境,也為了不佔用額外的拍攝行程,今天的拍攝繼續,他們再一次轉景。
【蕭蔚沒有走大路回宗門,抄了山路近道,需翻過一座山,他吃了點野果,找了叢草藥敷在最重的傷口,休息兩刻鐘就繼續趕路,他要在天亮前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