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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娑幾番生事,妄圖挑撥你我之情,青鸞信你如信已。今日雖受他所激前去窺探,然五內愧慚,不忍作此宵小之事。儀雖或缺,此心已嫁,唯君之故,在此立據向夫君致歉,切盼夫妻和順,鶼鰈情深!
當日書此情信,並不曾料到激變突起,如今瞧來心內不免暗歎,世間萬事,總是說時容易做時難,我書此信之時心中誠摯甜密,滿懷憧憬,作不得假。然窺探在側生起氣來,不肯信任於他,大打出手,卻也是事實。唯情一字,箇中微妙之境,一個轉身便可輕易失守諾言,毀盟棄諾,說到底,卻是我之大錯,並不信任他之故。
我這般心中胡思亂想一時,又將他上下打量了又打量,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無論如何我不能相信自己嫁的乃是岳珂。於是疑惑道:“就算你真不做天帝了,但爹爹未必肯同意你娶了我,難道你給他灌了迷魂湯不成?”
他上前來將我一攬,熟悉綿密的深吻便撲天蓋地而來,邊吻邊道:“娘子,洞房花燭之夜,休談這些煞風景的話罷。”聽得他從喉間又低低冒出來一句:“迷魂湯沒有,迷魂藥倒有。”更令我大疑,但很快這些疑問便淹沒在了他的深吻之中。
更兼著這段時日心碎神傷,今日洞房之夜簡直算得意外狂喜,心中悅意如波濤一般一波波衝將上來,在他的著意溫存之下,那些愧悔傷心,輾轉反側,盡皆不見,不過一時便迷失在他的纏綿繾綣之中,令我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日清晨,我滿腹疑慮攜了他前往思篁殿拜見爹爹,沿途侍從宮婢皆口稱公主駙馬,面上殊無異色。昨晚被重逢之事衝昏了頭腦,本仙一時不察便依從了他。後來尋思,若真是他打暈了摩樂冒充新郎也無可能,拜堂之時那雙腳一直在我目力所及,並未離開,堂上賓客眾多,哪有機會。今日見得他大大方方走在宮中,更拉了我的手死活不肯放,倒教我懸了一夜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到得思篁殿門口,他小聲在我耳邊道:“呆會若是阿修羅王發怒,娘子別懼!”
我不及相問爹爹為何會發怒,已被他拖進了思篁殿。爹爹見得我與岳珂同行,極是詫異:“鸞兒,你為何與這小子在一起?”
芳重已是驚道:“我王,你糊塗啦?前些日子嶽小子前來求見,你本不允,後來與他飲了一場酒,冰釋前嫌,便親自允婚,將公主嫁於他,同時退了摧伏大人家的親事,大張旗鼓替他們操辦了親事,昨夜方才洞房,怎的今日便不肯承認這女婿了?”
本仙比芳重驚得更厲害,爹爹反對我嫁與岳珂,但岳珂求見之時卻同意了婚事,其中大有蹊蹺。且芳重明知我近日為著這廝極是煩惱,只一味拿言語去撩撥我,並不曾明說。又想起昨夜他低聲所說迷魂藥之語,怒道:“你給我爹爹吃了什麼?”
此事定然不是岳珂一人做成,芳重至少也有份,就算不是從犯,亦是幫兇!
岳珂面上笑意未退,極是乖順的跪了下來:“娘子的爹爹從今往後便是岳珂的爹爹!爹爹見諒,只因小婿在任天帝之職時,收到過司藥神君所送的一瓶藥,名叫離魂。據說令人食之,只要在輔以咒語,那人定然會出現幻覺……”
這廝真是……忒膽大包天了些!
但他叫起爹爹來也真是順口,教本仙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踢他一腳。
爹爹提起手邊茶盞便砸了下去,熱茶在他的膝處洇溼,他卻只一徑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芳重轉過身去,肩膀一抽一抽,差點笑岔了氣。
爹爹餘怒未消,喝道:“滾!”
岳珂爬起來拖著我腆著臉道:“娘子,爹爹體諒咱們洞房辛苦,要咱們歇息去呢,快隨為夫回去吧!”在芳重的暴笑聲中,爹爹震怒的又擲碎了一個茶盞,我已糊里糊塗被他拖出了思篁殿,新婚早起請安簡直像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