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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打算讓她如此不人不鬼地活著?」
「總之是君扶欠她的,或者等榮國公百年之後再做個了斷吧。為人父母,總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安順遂,即便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也是歡喜的。」
柒嫆目有溫情:「君扶雖不是我所出,但他自小便由我撫養長大,這份父母之心我是能理解的。」
蕭仲淵怔然半晌,有些無奈,下山多年之後,愈發覺得這世間諸多之事,很難簡單用對錯好壞評判,立場不同,看法不同。便是自己和君扶之情,若以世俗眼光評判,不也是有違剛理倫常的麼?
雪花落在身上,有些寒冷。
沉默了一會兒,蕭仲淵嘆了口氣,轉眼間瞥見柒嫆脖頸之上的黑色紋路,是魔氣。
「柒姑姑,您被魔氣侵染了?」
柒嫆攏了攏衣領,略微遮掩住脖頸:「可能是我之前照顧君無極日久,被他身上的魔氣侵染了。不過說起這魔氣,你師尊之前在即墨受創,被魔氣侵染,一直也還未完全恢復。」
蕭仲淵想起回來這些時日都還沒見過師尊,不由有些擔心:「師尊他還好麼?」
柒嫆面上出現憂思,半斂了眸:「不是很好,過了這麼久反倒日益嚴重了。但他的性子你也清楚,很多事都寧願自己扛著,怕你擔心,一直也沒告訴你。」
蕭仲淵急道:「那師尊現在在哪?我去看看。」
柒嫆溫然安慰道:「我帶你去吧,你師尊嘴上不說,心中很惦記著你,你離開東極大荒也快一年了吧。」
撐開油紙傘,蕭仲淵跟隨柒嫆前往,卻不是上清真人先前所居的笑忘宮,而來到了天武宮。他知道,天武宮是柒姑姑在大荒宮的居所。不過師尊若得柒姑姑照料,也實屬正常。
周圍並沒有伺候的宮女太監,只有一看上去年紀頗大的老奴正在打掃,聽到響動迎了上來:「柒夫人,客人都來了。」蕭仲淵記得他,盛京逍遙王府曾經的管事,一直伺候柒夫人。
「嗯,劉青,你也下去吧。」即便柒嫆如今貴為太后,對內她通常還是讓眾人稱呼她為「柒夫人」,說是聽的久了,習慣了。
入得殿內,正位之側負手立有一人,銀白色的長髮披垂。
「師尊——」未想其他,蕭仲淵驚喜地喚了一聲,疾步上前施禮。
那人雙肩微動,轉過身來,劍眉鳳目,卻是北辰。
「怎麼是你?」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人已如離弦之箭朝著殿外掠去。只是北辰的身法更快,殿門窗戶通通關閉,周遭亮起刺眼的光束,蕭仲淵不由自主微眯起雙眼,便是這須臾之間,感受到一陣灼熱,已陷於結界法陣之中。
南門笙從屏風後面轉出,笑道:「蕭師弟,好久不見,大師兄甚為掛念。」而柒嫆也緩緩行至北辰身側站定,蕭仲淵抬首看見殿內也掛有一幅竹林七賢遊春圖。
一切已然明瞭,被身側所信之人設計,防無可防。
蕭仲淵抬手意欲召喚承影,靈力卻受阻滯,果然早有佈局,唱了一曲請君入甕。
他自身命數已與北辰相連,北辰定不會傷他,這麼做唯一的目的便應該是拿他對付君扶。但眼下他更擔心師尊的安危。
「北辰,我的師尊呢?你們將他如何了?」
「上清師尊麼?」南門笙微微一笑:「別擔心,他也是我的師尊,我自不會為難他。不過是為了抓蕭師弟罷了,而抓你為的是君扶,我們如此費心,真的是不容易啊。」
「你究竟是誰?南門雅?南門笙不過是你的化名吧。」
南門笙取下蕭仲淵頭上的髮簪,指尖焚化一道符咒:「君扶沒和你說麼?不過我猜他應該查出我的身份了。或者我們再等等,等他來了,你便什麼都知道了。」
見到他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