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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持燉好魚湯出來的時候杜若蘅正望著窗外發呆，懷裡抱著只抱枕，一邊擰著眉心咬指甲。他說：&ldo;飯做好了。&rdo;

杜若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把她的抱枕抽走，杜若蘅瞪著他。周晏持說要麼這樣，我們簽另外一個協議。

&ldo;我所有財產轉在你的名下，未來你擁有合法支配權。&rdo;

杜若蘅聽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和普通生活的夫妻沒有什麼區別。嚴格意義上來說周晏持就變成了真正的無產階級，自身不佔有分文資產。大概手裡只剩下杜若蘅給的零花。如果未來哪一天兩人再次誓死不相往來，周晏持無疑就變成身無分文。

杜若蘅微微喟嘆一聲。她說：&ldo;我是你什麼人，我哪敢擁有這麼大權利。&rdo;

他看著她：&ldo;你希望是什麼人？&rdo;

杜若蘅漫無所謂的口氣：&ldo;清潔小時工就夠了。&rdo;

周緹緹對兩個大人之間的爭執本來有些惴惴，過了一段時間發現每天都是如此，並且其實也沒怎麼真正過火過，也就漸漸放心下來。她最近醉心於圍棋，週末的白天跟著新拜的師父學習，晚上就和周晏持對弈。

小女孩是很能沉得住氣的性格，晚飯後一連坐上四個小時都不動一下。她的師父誇獎她未來可成大器，周緹緹對著長輩躬了躬身，脆生生地說謝謝師父抬愛。

小模樣逗得大人們都歡喜不已。

杜若蘅的棋藝不及周晏持，因此每天周緹緹都賴在周宅不肯走。到了十點的時候杜若蘅催促，周緹緹對著棋盤仍然捨不得抬頭，一邊說：&ldo;媽媽你再等一等嘛。&rdo;

如此三番地連著幾天，都是到了晚上十一點杜若蘅才拖著戀戀不捨的周緹緹從周宅離開。夜裡風大，折騰了不久之後周緹緹便感冒。管家看著孩子心疼，跟杜若蘅商量：&ldo;要麼您帶著周緹緹也在這邊住下。房子大，再多住兩個人沒什麼問題的。&rdo;

杜若蘅說不方便。

&ldo;也沒什麼不方便。您需要什麼這邊都有，衣服鞋子首飾還有護膚品。&rdo;管家搭著眼皮念出了幾個杜若蘅常用的護膚品品牌，&ldo;是這些沒錯吧？&rdo;

&ldo;……&rdo;

周緹緹託著腮趴在桌子上望著她，嘴巴里還塞著支體溫計，然後含含糊糊跟她說：&ldo;媽媽，一起住在這裡嘛。行不行？&rdo;

&ldo;……&rdo;

杜若蘅能看出女兒的心意。她可以找出一千個離開周宅的藉口，但周緹緹一心一意希望他們能和好。她製造出各種機會給兩個大人相處，杜若蘅很難能一一都拒絕。

那天晚上她終於同意在周宅住一晚。

當天晚上整個周宅都喜氣洋洋，牆角的薔薇紅得一塌糊塗，房間裡更是燈火通明，比這幾年過春節的時候還要熱鬧。周晏持一貫沒什麼笑容，在他的臉上很難能看出什麼表情，但他在吃晚飯的時候看著杜若蘅的目光很溫柔，幾乎都要化掉的地步。

杜若蘅被他看得終於吃不下去飯。她跟周緹緹說去拿溫度計過來。

周緹緹問怎麼了。

杜若蘅正經嚴肅地說：&ldo;你爸爸被燒糊塗了。&rdo;

結果到了晚上週緹緹與父親對弈，杜若蘅早早就睡在了客房。周晏持看見她的時間倒是比往日還少。他哄完周緹緹睡覺之後來到客房門口，對著門板來迴轉了好幾圈才回房。接著第二天杜若蘅早起送周緹緹去上學，周晏持從臥室出來只撈著她開車離去的半個背影。

他從窗戶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