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4/5 頁)
”
二九看了看身邊那些略顯遲疑的同僚,先站了出來:“我算一個吧,我在淮遷城好歹看過鳳大夫行醫,也不算太陌生了。”
鳳照鈺似乎比尋常大夫懂得多些,不就是髒點累點麼,他不怕,這傷員就一個人,再髒再累能有在淮遷治疫的時候天天處理那些幾十幾百個病人的排洩物那麼銷魂麼。
二九跟著蕭御進了屋子,院子裡的眾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第二個站出來的居然是那名伍長,他從角落裡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那在下也忝顏自薦一回吧,我在軍中也替受傷的兄弟們包紮過傷口,這也算是經驗吧?雖然活下來的是不多。”說著便走向屋子。
“頭兒。”兩個小兵慌忙攔住他,“不是說少管閒事免得惹了一身臊麼?您又湊什麼熱鬧啊。”
“此熱鬧非彼熱鬧。彼熱鬧不能湊,此熱鬧可以湊。”伍長一邊大笑著一邊進屋去了,只急得幾個小兵在後面直跳腳。
蕭御已經倒好三盆熱水,由百靈捧起其中一盆,張著一個大盆慢慢往下倒。
蕭御在流水下面洗手,向二九和那伍長道:“二九,和這位——”
那伍長笑了笑道:“在下見過鳳大夫。在下名叫丁朋。”
蕭御道:“二九,丁朋,你們看著我的洗手步驟,一定要一絲不苟,嚴格執行。”傷員傷在心臟,多半要做開胸手術,他沒有抗生素,只能在無菌化方面儘量做到嚴謹一些了。
外科手術在西醫學中最初發展起來的時候,手術檯還像羅馬角鬥場一樣,執行手術的醫師和接受手術的患者位於圓形劇場的中央,觀眾可以在周圍圓形階梯狀的觀眾席上就坐,像觀看戲劇一樣觀看一場結局未卜的手術過程。
蕭御不知道那個時候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但總有扛得過術手感染而存活下來的人吧?何況他現在這樣嚴格地洗手消毒。
算了,心理安慰,聊勝於無吧……
二九和丁朋站在一邊看著蕭御洗手一直洗到了手肘處,最後還用烈酒又洗了一遍。
“你們倆來吧,先把外衫脫了。”蕭御道。
丁朋三下五除二地把外袍一脫,露出精壯黝黑的胸膛,這人大冬天的竟然只穿了一層衣衫。穿上百靈拿過來的乾淨鞋子,又由百靈伺候著開始洗手。
二九有些扭捏地轉過身去,避著蕭御才開始脫。不管鳳大夫是男是女吧,他總是自家世子的心上人。鳳大夫不講究,他得講究一下啊……
兩人很快洗好了手,又學著蕭御的模樣穿上了一件棉袍,又在外面罩了一件長到腳腕的罩衫,頭髮和口鼻也包了起來,雙手舉到胸前。
蕭御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跟我來吧。”
丁朋被那兩道沉靜的視線一看,竟不由得站直了身體,將那點吊爾郎當的習性都收了起來。
總覺得這小子好像換了衣裳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那樣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哪裡還有一絲輕浮的少年氣息?
蕭御率先跨進臨時手術室,手術室的中央是一個從窗邊挪過來的矮榻,那名傷者正躺在上面,一旁還有一張木桌上擺著林林總總的手術器械和藥品。
蕭御向二九道:“先給他把麻醉藥灌下去。”他眼神示意著桌子上放著的那隻大肚細長嘴水壺,二九會意,拿起水壺來用壺嘴抵著傷者的喉嚨,熟練地給他灌下了肚子。
蕭御拿起剪刀麻利地將那人胸前的血衣剪開,鋪上消毒巾,只將需要手術的左胸暴露了出來。
消毒面板,沖洗傷口,都是做熟了的事,蕭御趁著麻醉見效的空當手腳利落地進行著術前準備。
丁朋和二九站在一旁看著,丁朋仍舊有些懷疑:“這人明明傷在心口,又在外面躺了至少一個時辰,難道真的還沒死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