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相見(第2/3 頁)
身下沒有冰涼的雪,陽光透過藍色窗簾曬進來,而他關注的只有於清溏的臉。
他眨了兩次眼,懷疑是雪盲症出現的幻象。
於清溏的眼睛像落在窗邊的玻璃花,聲音裡,是日喀則融化的雪,“你醒了。”
“我在做夢嗎?”徐柏樟不敢眨眼,就像聖誕節擔心火柴熄滅的小女孩。
“不是夢,是現實。”於清溏對著他笑,眼角有溫柔,嘴角也有。
他歷經艱難,祈求盼望的也只是如此。徐柏樟留戀他的臉,卻心疼徹夜未眠的痕跡,“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你沒有不好。”於清溏握了握拳,把手心貼上來,“但的確讓我很擔心。”
徐柏樟:“我下次改。”
“沒有下次。”於清溏勾住關節,輕輕觸碰裹著紗布的臉,再也不能有下次了。
“嗯,都聽你的。”
徐柏樟試圖觸碰貼在他臉上的手,可掌心纏了紗布,無法感知溫度,好在能摸到戒指的輪廓,“清溏,我們……”
門從外面開啟,門口的男人也愣住了。
鍾嚴的角度看不到碰臉的手心,也不清楚此前的含情脈脈。他看到的,只有匆忙站起、眼神飄忽的主持人。
不明情況的鐘嚴有點不滿,“這位同志,你們採訪也得分點場合吧。他人剛醒,能不能先讓我做個檢查?”
於清溏說了句,“我還有工作,你好好休息”,主動離開了房間。
鍾嚴坐過來幫他量血壓,“現在感覺怎麼樣?”
徐柏樟:“沒事。”
“命真大。”回想起來,鍾嚴還在後怕,“那鬼地方也就你能扛下來。”
救援隊竭盡所能,但也要考慮自身安全。要不是徐柏樟頂著風雪爬得那幾百米,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徐柏樟惦記著,“頌晟呢?”
“正和他家小未婚夫電話調情呢。”鍾嚴扯嘴角,“老古董回春,肉麻死了。”
徐柏樟:“他怎麼來了?”
“誰?”鍾嚴看了眼目光劃過的方向,“哦,誰知道呢。反正四天前來了一堆記者,都是搶新聞又不怕死的。尤其是這位,要不是我攔著,救援的時
候恨不得跟著一塊去。”
“你說這幫記者們,為了點新聞真敢玩命。剛才這個算不錯的了,好歹徵求我們的意見。”鍾嚴給他塞了體溫計,又去拿聽診器,“之前省臺來的那四個才狠,不聲不響跑去了另一個遇難村子,幸虧他們命大,一個個都給救回來了。”
徐柏樟:“謝謝你攔住他。”
鍾嚴耳朵裡塞著聽診器,話太沒仔細聽,說出的內容也沒走腦子,“也用不著我攔,那幫規培生和救援隊的小年輕們也能攔住。”
徐柏樟:“什麼意思?”
“剛才採訪你的主持人你認識吧,於清溏,晚間新聞那個。他剛來那天就跟開演唱會似的,那幫小年輕激動得上躥下跳,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整個指揮中心掀了鍋,零下二三十度的天,一堆人圍著他像過年,排著隊求合影,折騰得熱火朝天。
鍾嚴邊忙邊嘀咕,“他來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他們電視臺要求這麼嚴格?連新聞主播都得下前線?”
徐柏樟沒理他,眼都不眨,戀戀不捨於空空如也的門外。
瞅著他的眼神,鍾嚴有種不好的預感,“老徐,你不會也玩追星那套吧?好歹要結婚的人了,收斂點,萬一讓家屬知道了,保不準不高興呢。”
徐柏樟收回目光,似笑非笑,“他就是我家屬。”
鍾嚴停下手,左瞧右盼,“哪來的家屬?”
“我是說……”徐柏樟不急不緩,“和我結婚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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