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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以後艾琳的心理防禦體系第一次崩潰了，還有她家人各自的死狀湧入她的腦海‐‐她美麗的媽媽被近距離直接擊中，還有她可愛的妹妹、她的爸爸……

失去家人的悲慟就回閃了一瞬間，如果她站著，肯定都會跌倒在地。然後突然之間燃起的痛恨又貫穿到了她的每根血管裡。她找到了在理性層面應對她的仇恨的辦法，但是她知道在最本能的層面她永遠做不到。眼裡噙滿了淚水，正努力恢復對情緒的控制。

&ldo;艾琳?&rdo;漢森溫柔地喊道，&ldo;你還好嗎?&rdo;

艾琳努力想要重建自己的心理防衛，她的右手捏成一個拳頭，她不停地搖頭，像是狗狗正在抖掉身上的水，&ldo;我很好。&rdo;她聲音有些沙啞。

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ldo;就像我說過的，&rdo;她的聲音又重新恢復了力量和沉著，&ldo;我以前覺得因為強迫犯下罪行的人對他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是最終極的揚善懲惡。但是我現在懷疑這個觀點了，整個觀點。我甚至從某種角度開始覺得這些人就是大自然暴力的一部分。我很恨很恨他們。實際上，我內心深處還詛咒他們。但是這有什麼用呢?那些兇手擁有比我們想像更少的自由意志。這是我以及其他人的研究得出的結論。他們的大腦結構就不一樣。我不是為他們開脫，或者給他們找藉口，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rdo;

&ldo;你不會因為颶風摧毀你的家園而去憎恨颶風。&rdo;她繼續說道。&ldo;你會詛咒命運，心痛你的損失。但是你不會恨風暴本身。如果你的朋友掉進了河裡，恰巧被一群食人魚啃了個精光，你也不會恨食人魚。你當然害怕。你會竭盡所能避免碰見它們。如果你有能力，還會把它們剷除掉。但是你不會&l;恨&r;它們。畢竟它們就是食人魚。&rdo;

她停了幾秒，整理了一下思緒，&ldo;現在讓這些魔鬼變成人類‐‐有生以來第一次。是的，這是對他們來說更殘酷的懲罰。但是被懲罰的人已經不是當初施惡的人了，對不對?他們已經改頭換面了。你把惡魔變成了人類，然後因為惡魔的罪行懲罰人類。&rdo;

&ldo;哇，&rdo;漢森說道，&ldo;看來你考慮這件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了。&rdo;

他從地毯上站了起來，伸了伸腰，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是眼睛一直停留在艾琳身上。&ldo;好像你覺得處死他們比治癒他們更人道。&rdo;

&ldo;只是可能，&rdo;她回應道。&ldo;我不知道。只有上帝才能弄清楚這樣的事兒。但是我覺得你能看得出&l;殺死&r;百分之一人口所牽涉到的道德問題。即使沒有我的幫忙。&rdo;

&ldo;嗯，我非常清楚這一點，&rdo;他說道，&ldo;但是不開玩笑，我必須相信他們寧願被處死而不是被治癒。&rdo;

&ldo;是的。但是這是因為他們不能理解別人的痛苦，當他們有了良知後，就不可能突然之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寧願去死。我剛剛說過，我預測會有相當數量的自殺。&rdo;

&ldo;這是意想不到的恐怖結果，這樣的情況，無論你如何小心翼翼，&rdo;漢森若有所思地說道。

&ldo;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信上帝的，&rdo;艾琳說道，&ldo;如果你在十二歲之前經歷了我所經歷的這一切，就不會那麼容易有信仰。我很難相信有哪個上帝會花時間給予99的人以靈魂，而同時允許這樣的基因錯誤發生在這些魔鬼身上。&rdo;

&ldo;你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