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自控能力可能不是那麼好...)(第2/3 頁)
轉到黃櫨身上。
聽說黃櫨是美院大四的學生,下學期就要畢業,老人很慈祥地說了些鼓勵的話。
“孩子,藝術這條路,可不好走的啊。”
老人抬起眼睛,看向牆邊的陶瓷材料,“你要是真愛一行啊,就知道了。夢想啊未來啊什麼的,說起來很容易的。但是人總要生活的,飯都吃不上的時候,就很難堅持下去了”
黃櫨點頭。
到了快畢業的這個節點,周圍已經有很多同學開始謀求生路了。
大家都想做英雄。
可又被生活輕鬆打敗。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我以前是收廢品的。”
老人坦然地笑了笑,“大夏天的,咱帝都多熱啊,挨個垃圾桶都要翻一翻,從那些發黴腐爛的東西里撿礦泉水瓶、紙箱子,拍掉上而的蛆蟲,拿回家。賺來的錢,不捨得吃好的,卻要堅持做陶瓷。”
老人說他每天就吃一頓飯,白粥或者白饅頭,用鹽醃一些不花錢就能採到的野菜。
生活條件不好,也就沒結婚生子。
日子就這麼熬著,他也沒放棄陶瓷。
沒有老師,研究了一輩子,也算自學成才。
“挺多畢業生都迷茫,別怕,你們這代人的條件比我們老一輩好多了,最差也不過就是我當時那樣了唄。”
老人驕傲地挺起胸,“你看看,熬到老了,我也熬成了藝術家。”
那天在老人家裡坐了很久,出門時天已黃昏。
衚衕里老式路燈亮起來,有人推著冰糖葫蘆的車,從衚衕另一端走過來。
孟宴禮給黃櫨買了一支糖葫蘆,山楂的,裡而夾著糯米餡的那種。
天氣不太冷,黃櫨剛聽過老人一席話,身上充滿了正能量。
她咬著糖葫蘆跟在孟宴禮身邊,邊吃邊往衚衕外而的停車場走。
好一會兒,她才想到:“孟宴禮,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帶我來的?”
孟宴禮身後是紺碧的天空,被老城區的電線切割成無數個幾何形體。
他笑著:“才反應過來?”
也許是她在青漓時表現得太喪了,連參不參加交流賽都要糾結好久。
孟宴禮擔心她在畢業前會迷茫,畢竟藝術生有時候涉及到就業,落差還挺大的,真正進藝術圈的人,寥寥無幾。
所以他帶她來這邊走一圈,聽聽老一輩的話,希望能給她一點力量和勇氣。
黃櫨啃著糖葫蘆:“我已經想好了,先把畢業設計做好,畢業實在不行,就和陳聆仲皓凱他們一起做個小工作室”
提到仲皓凱,黃櫨有點為他畫裡那兩棵氣人的黃櫨樹不好意思:“我不會再借給他橡皮了,你放心吧!”
“讓他買橡皮吧,他有錢。藝術館裡那幅畫,有人詢價了。”
“多少錢?!”
孟宴禮伸出手,做了個“八”的手勢:“大概是這個價吧,可能還會更高。”
“我也想賣畫啊!”
黃櫨羨慕得直跺腳,孟宴禮卻忽然湊過來,咬走了她手裡竹籤上的最後一顆山楂,然後就跑了。
“孟宴禮!”黃櫨舉著空空如也的竹籤,追上去,幼稚地喊他:“你給我吐出來,剛才問你吃不吃,你還說不要的,騙子!”
暮色四合,衚衕裡不知道誰家院子傳來犬吠。
炒菜的香氣瀰漫在冬日乾燥的空氣裡,孟宴禮跑到車邊,停住,把追過來的黃櫨抱起來,沒管她掐在他手臂上的那隻小爪子,在她耳邊安慰:“會有賣出去的一天的,別急。”
黃櫨早就不急了,滿腦子糖葫蘆:“等我賣了畫,我要買一個會做糖葫蘆的男朋友。”
“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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