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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爹孃將接他回去了。&rdo;離妄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破綻，只是眼眸中的光還是不可控制的黯淡了一下。

&ldo;什麼！&rdo;陶林急的一下子又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ldo;皮皮的爹孃？&rdo;這一急，將&ldo;小狐狸&rdo;的嗝也給止住了。

&ldo;你以為他真的是從樹上蹦出來的。他爹孃那時候不小心將他遺落在了南柯村，事後託人尋找至今，才找著了他。&rdo;

&ldo;可是，可是……&rdo;陶林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割去了一塊心頭肉，痛的不行，她眼淚汪汪的瞧著離妄：&ldo;他是徒兒養大的，徒兒還給他起了名字。&rdo;

&ldo;可你畢竟不是他爹孃。&rdo;說謊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可離妄只能儘自己的所能圓著這個謊。

&ldo;哇！徒兒不管，師父你怎麼能把皮皮交還給他爹孃，萬一，他們是人販子怎麼辦？萬一，他們對皮皮又打又罵，還要逼他去做小倌，不做就不給飯吃……&rdo;

&ldo;他爹是富商，他娘是官家小姐，二者皆是品貌上佳之人，疼愛皮皮還來不及，自然不會這般對他。&rdo;

那滴還來不及從眼眶中滑落的淚水，隨即就被一隻泛著油光的手抹走了，&ldo;小狐狸&rdo;吸著鼻子問道：&ldo;他們還缺一個女兒嗎？&rdo;

&ldo;不！缺！&rdo;離妄起身找到一塊乾淨的帕子，擦拭著這張油光點點的臉，&ldo;他會在那裡過得很好。&rdo;

&ldo;那徒兒能去看他嗎？&rdo;從第一眼看見就覺得親切的皮皮，現在突然就歸了別人，這簡直比周眠兒施在她身上的妖術還要痛苦。

陶林捉到了師父大人眼眸中劃過的異色，急切的問道：&ldo;師父你不會沒有問他家住在哪裡吧！&rdo;

他不回答，這便是預設了！&ldo;小狐狸&rdo;瞬間張牙舞爪的嚎叫著：&ldo;啊！你還我又可愛又漂亮又聽話的皮皮……&rdo;

面對這些氣沖沖的小拳頭，離妄沒有避讓，而是故意似得，將它們悉數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這麼說，至少能讓她相信著，那個人還在這個世上的某一處，榮華富貴的活著。

只是他又該如何告之她，自己即將離開她，前往那處有去無回之地……

陶林鬧騰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她似乎開始接受了皮皮已經跟著他爹孃去享福的事實，凝聚的眼眶裡的淚水，眨眼間滾落到了離妄的手背上。

彷彿被這滾燙的溫度所傷，離妄的聲音不似平常那般清潤，而是帶上了一絲沙啞和一絲痛色：&ldo;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吃的東西，想要買的衣裳……&rdo;

他說著這一大堆想要的時候，眼眸中散落下再也拾不起的碎光。懷中人或許覺察到了，於是她眨巴著眼睛問道：

&ldo;師父，你發了什麼橫財了嗎？&rdo;

&ldo;算是吧……&rdo;

有錢不花，實為罪過！

&ldo;先去芙蓉樓看美人兒，再去逍遙坊找樂子，然後去滿月樓大吃一頓……&rdo;陶林極為順口的說出這幾處她一早就打探好的出去，且暫時將失去皮皮的痛苦往心窩子裡壓了壓。換上了一身體面的衣裳後，搖著摺扇同離妄一起走出了侯府。

只是這芙蓉樓她自然